安妘转头和碧霜笑道:“记得要把我平日里爱吃的,都传来,知道吗?”
碧霜转头看着安妘,想了想:“鸡油卷,糖蒸酥酪,火腿鹌鹑汤,椒麻鸡,芙蓉鸭子,鸡汤老米膳,还有腿羊肉和鸡肉小饺,这么些个菜,姑娘可未必吃得完啊。”
安妘转了转空的茶盅,笑道:“吃不完给你们吃呗。”
见安妘一脸轻松的样子,碧霜心知她有主意,便转身去了。
那湖中的凉亭里,宋悠喝过醒酒汤后,酒劲过去些许,困乏却袭,靠着凉亭的栏杆上浅眠起来。
心漪原本站在一旁,却轻声唤了宋悠两次后见他这边没什么动静,便坐到了他的身旁,静静等着宋悠醒来。
原本心漪想着就这样等宋悠转醒,就带着宋悠去自己那边,她刚给宋悠烹了火腿鲜笋汤。
可谁知,鳒鲽院那边竟然传来了唱南曲的小丫头们那婉转动人的吟唱声。
只听那小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着:烟澹澹兮轻云,香蔼蔼兮桂阴。叹长宵兮孤冷。
宋悠睁开了双眼,看向了鳒鲽院的方向,听了一会儿,又见厨房的人正一个接一个的往那边送着菜品。
他抱起了手臂,不由笑了一下:“她倒是很会享受。”
心漪还不待说话,只见宋悠已经站了起来朝亭外走去。
宋悠人已到了亭外,心漪站了起来,连忙喊道:“爷!”
听到喊声,宋悠转头看向了心漪:“怎么?”
心漪咬了下嘴唇,只低首摇头,将眼中的黯然全都藏了起来:“太太真是个妙人。”
收到这样的评价,宋悠笑着转身走了,只留下一句话给了心漪:“这是自然。”
再抬头时,宋悠的身影已经远去,心漪无力的坐了下来,双眼被泪水模糊了。
这边安妘坐在鳒鲽院的院中,看着摆在桌上的菜品,听着小丫头们婉转的唱词,给自己倒了杯酒,细细品咂着:“这样的日子,才是有钱人的日子。”
宋悠负手走了进来,笑道:“我原来以为娘子全身心都在考虑着怎么钻营,原来也会这样享乐啊。”
见宋悠进来,唱词的小丫头停了下来。
安妘没有理宋悠,拿着筷子敲了一下酒杯,清斥道:“不许停。”
宋悠站了一下,摸着自己的鼻子想了片刻,坐到了安妘的身侧:“你这样享乐,怎么不叫我呢?”
她听了这话,拄着下巴看着他:“我瞧你月下花前,美人作伴也挺好的啊,刚在风雪馆听了一天的曲儿,看了一天的舞,回到家里来还要听曲儿,还要看舞?不找些安静诗意的事情做?”
宋悠挑眉,从她手旁端起了酒杯:“和别人喝酒,与和娘子喝酒不同。”
安妘挑眉:“有何不同?”
他将酒仰头饮了,想了想:“和娘子喝酒,可以在喝完酒后放肆一些,想怎么放肆就怎么放肆。”
安妘听后,眉梢微动:“可我今儿只想找乐子,不想伺候你。”
宋悠抱着手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满桌的菜,又转头看向了细细品菜的安妘,最后转头,低声道:“那我伺候你。”
她夹了一块鸡肉放到嘴中,慢慢嚼着,直到嚼完了,才转头和宋悠说道:“我没听清。”
宋悠很是不能理解:“那你这么费尽,特地把我引来做什么?”
听到这话,安妘登时有些怒了,她加了块鸭肉,细细将鸭肉中的骨头剔了出来:“熙园这么大,夫君想去哪儿都可以,凭什么说是我把夫君引来的?哦——”
她转头看了眼宋悠,眼中带着些玩味:“看来夫君今儿是想去别处寻乐子吧?”
宋悠被安妘说的一时无言以对,到很是有种搬着石头砸了自己脚的苦不堪言。
他拿起了筷子也吃起了菜。
安妘侧头看了眼宋悠,道:“我和你讲,我今儿乏的不行,究竟是我伺候你,还是你伺候我,都是不行的。”
宋悠愣了一下,随即反问道:“你为什么会乏,难道不是我出力吗?”
他问得很是坦荡,正好院中的人都能听到,新云和碧霜二人忙低下头去,好似这样自己就跟不存在了一样。
安妘也没有说话,将碗放到了一边,清了下嗓子:“碧霜。”
碧霜连忙应了一声,还在犯昏。
宋悠却将碗断了起来,弯腰为安妘盛了一碗汤:“怎么样,是不是我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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