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阴沉,看着像是要下雨,闷热的夏,夹杂着乱人心的蝉鸣。
灵犀宫中挂满帆布黄符,叶昭仪当夜受惊,认定是鬼怪作乱,一早便请来净空大师做法,手上脖子上都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反倒是挂上了佛珠,不时焦急地看了一眼堂中念经的大师:“净空大师,如何?”
“邪祟作乱,已被贫僧超度。”净空大师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波澜不惊,“只是灵犀宫中阴气极重……”
含冤而死者,死后阴气聚而不散,故而才重至于斯。
“有大师做法,灵犀宫上下自然是安然无忧。”叶昭仪看着净空大师,有意无意的回答。
净空大师没有明说,眼底却是洞察一切的睿智,看得叶昭仪一番心虚,连忙转移话题,“不过,大师可能帮我找到失窃的银子和……首饰?”
净空大师起身:“阿弥陀佛,灵犀宫失窃,非鬼怪所为。贫僧无能为力,昭仪念念若丢失重要财物,当光明正大搜查一番,自然会水落石出。”
叶昭仪张了张嘴,回过神还是有些不甘心:“大师,恕我愚钝,您可能为我指引一个方向?”
净空大师沉思片刻,转动着佛珠念了好一会儿,向西南边望去,“阿弥陀佛,出家人不参与俗务。”
叶昭仪看着净空大师望去的方向,像是明白了什么吗,一个眼神,丁香连忙带人去搜查,自己寸步不离地跟着净空大师,显然昨夜被吓得不轻。
半个时辰后,净空大师的念经声停了下,叶昭仪睁开眼,只见丁香命侍卫带着一胖嘟嘟的身影进门,声色俱厉:“娘娘,您丢失的簪子找到了,是吴总管干的。”
“娘娘,老奴冤枉……这簪子,绝对不是老奴偷的啊。”
吴总管平日左右逢源,讨好主子是一把好手,经常出入灵犀宫巴结叶昭仪,又是个极度爱财的主,若是他干的,也是合情合理。
丁香恭恭敬敬地将簪子还给叶昭仪,这才冷叱一声:“内务府本就是个油水多的福地儿,吴总管上任后更是其中好手,宫中谁人不知你贪财,谁曾想,竟然贪到我们灵犀宫头上,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敢抵赖!”
吴总管叫苦不迭,却有口难辨,总不能说这簪子是自己跑到他兜里的?
犹豫间,叶昭仪已然动怒,三两步走过来,当胸踹了他一脚:“来人,将人给我绑了,送去凤栖宫,请皇后娘娘发落。”
她受了惊吓担惊受怕一夜,如今在自己宫中,心腹环绕,又有净空大师坐镇,恨不得将怨气都撒在吴总管身上。
侍卫连忙压着鬼哭狼嚎的吴总管趴在地上,不由分说地绑了起来,谁也不想被叶昭仪的怒火殃及池鱼。
吴总管身子胖又虚,被几个侍卫压着,完全动弹不得,只能扯着嗓子大喊冤枉:“昭仪娘娘,奴才冤枉啊……饶命……”
不远处的大树间,沈暮雪卧躺在粗枝上,从兜里掏出两块精致的小糕点往嘴里喂,一边欣赏吴总管的凄惨‘乐章’,心情好得不得了。
正在这时,太监忽然高呼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沈暮雪神色清明,拨开叶子往下看,只见一身着正红宫装的雍容女子进入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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