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刚刚将水喝下,司马问之再次开口。本源灵气虽能修补血脉,却不能填饱肚子。连续几日不曾进食,他此时已是饥饿难耐。
“数日之前就与你说过,好生研习辟谷术法。平日里懒惰,此时可是知道厉害?”
司马问之能察觉腹中饥渴,说明已无大碍。剩余的事情多是静养,广明子心中大为安定。安定之余,他开口数落司马问之。
之前的付出不计成本,放手一搏之时内心忐忑,此时得到预期回报,广明子心中也多有安慰。
司马问之听后,没有惶恐。他听出广明子语气,并非是要追究。
那夜在客堂中,他已知自己是必死之人。此时死中求活,他虽不知广明子付出何种代价,也能猜到代价甚大。
虽有宗门情分,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此事是涌泉之恩,他不知以后如何报答。
天承子唤来上清弟子,遣他去膳堂准备吃食。司马问之重伤未愈,进食之物的制作异常考究。膳堂主事正为晋国来人的饭食发愁,见此之后有些抗拒。
但听到此事是天承子亲自吩咐以后,抗拒变成了主动接受。事有轻重缓急,人有亲疏远近,为晋国僧人备下的精肉,被他换成了豆腐。
准备吃食的空档,司马问之已能断断续续说一些事情。天承子不时打断他的诉说,问一些关键事情,他没有隐瞒,倾囊相告。
酉时过后,亲眼看着司马问之进食以后,天承子再次离开。此次并未再去上清殿,而是直接回到自己居所中。他修为虽然高绝,但几日来不曾好好歇息,也抵挡不住周身困乏。
睡去之前,他再次遣人唤来内心选定的弟子,再次作下吩咐。
司马问之已将事情大概告诉了他与师伯广明子,广明子听后未发一言。天承子会意,此事出在上清宗,广明子不会插手,他自己可以放手去做。
第二日辰时刚至,天承子未进朝食就去了上清殿等候。辟谷之术他早已精通,若非心血来潮满足口腹之欲,平日无需进食。
不多时,玄礼前来,见到天承子后,眼神中的担忧一扫而空,变为欢喜。近几日他心中压了许多负担,天承子回返令这些负担尽皆消除。
“这几日如何?”玄礼还未上前问候,天承子先开口问他。
“多有人前来辞行,皆被安抚下去。”玄礼据实回复。
“可觉察有异常之处?”天承子似有所指,再次问他。
“看来人反应并未见到有异常,只是建康距离此处最远,晋国皇庭本应最先离去。但直到今日,也没见有人前来知会,更无人前来辞行。”玄礼不知天承子暗指什么,只能将自己揣测说了出来。
玄礼说后,天承子松了一口气。
司马问之虽然不能确信袭击之人出自晋国皇庭,但此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他之前一直在担心晋国皇庭已经强行离去,此时放下心来。
玄礼不知内情,说的却没有错处,晋国皇庭来人反应确实异常。反常之事必有妖异,为何妖异不得而知。
“他们这是一心求死,还是有所倚仗?”天承子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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