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说是借来的,更有可能是偷来的。
包袱里的干粮很是规整,并未被动过。
宗门弟子每日只吃朝食和哺食两餐,此刻将要到午时,正是伙房准备第二餐的时候,她偷的是大家的哺食。耗时许久,应是一直在等,等待伙房管事弟子松懈的时机。
偷盗同样也是道家忌讳之事,但司马问之此时没有责怪凌霜,也无意揭穿她。凌霜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他,他心中感动异常。
不过司马问之并不明白,凌霜说“借”的另一层含义:有借就要有还,干粮是为他借的,日后需要他来还。凌霜无力阻止他的离去,却仍抱着有朝一日他能再次回来的期望。
相聚之人不一定能够前来,该去的人却总是会离去,凌霜说完后,两人之间再无言语。之后,司马问之向她辞行,开门后径直向山门走去。
凌霜不再挽留。
无用之事,不要去做,否则只是徒增烦扰。
“司马,前路艰难,记得吃饱肚子,不要过分节俭。”望着司马问之远去的背影,凌霜还是开了口。
高将军身形高大,食量也定会很大,她怕司马问之分的干粮过少,不够吃而舍不得吃。当下心中再无调侃之心,也无心再称呼小夫子。
“晓得。”司马问之没有转身,继续走向山门。高将军心中,司马问之是主,他自己是仆人,凌霜担忧之事多半不会发生。
行至山门处,依照约定,司马问之将腰牌交还给守卫中的上清宗弟子。之前天承子曾说玉牌交回时,残魂也会离体。此时他身体并无异样,不知是什么缘故,急于离去,他也无心计较这些。
玉牌既已交回,他此刻不能直接走出去,需要由守卫弟子带出。一番折腾后,再次看到了高将军。
二人再次相聚,司马问之的心情略有好转。
高将军心情更好,他曾担心司马问之一去不回,已做好了再次骂阵的准备。此刻见他出来,知道不会再有变故。
不知山外追兵是否已经退去,前路艰辛,前途未卜。
下山之前,司马问之将杂役衣物拿出,交与高将军让他更换。此时已是正午,虽然是冬日也不十分寒冷。
高将军并不避讳,直接脱下破败的战服,将衣物换上。司马问之却转过身去,男女授受不亲,男男坦诚相见他也不习惯,虽然他并未脱去衣物。
初次上山时,高将军已经开辟出一条小路。待他换完衣物后,主仆二人沿着这条小路向山下走去。
二人向山下走去不久,上清峰上峰天承子居室中,有两人一站一坐,坐着的人是天承子,正在开口吩咐。
“若非性命相关,不得出手。必要之时,不用层层上报,直接传音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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