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可以保证?”
老爹的话,将三人都拉了过去,特朗斯更是好奇的看向老爹,静待下文。
“这张海图,确实是记载着‘伊瑞斯之眼’的海图”说到这里,老爹停住了话头,抬头扫视一圈屋内的几人,最后看着内尔森,一字一句的说道:“十六年前,我见过这张海图。”
“咔嚓”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刚才还是一片月明星繁的天空,突然就飘过来一大团浓云,电光在层层的的乌云间翻滚,随即而来的大风,将浪花卷的老高。
暴风雨要来了。
在海上航行,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特朗斯将视线投在海图上,耳旁听着老爹说的话,眼睛看着比昨天大了一倍有余的“乌索里”大旋窝,心中忍不住的升起了一抹恐惧。
十六年前,特朗斯还是个婴儿,内尔森还是个副将,凯瑟琳刚学会开口叫父皇,唯有老爹,是当年那件事情的亲身参与者,也只有他,知道他们不知道的隐秘。
内尔森显然想到了这一点,这也让他的怀疑,打消了一大半,但是,新的问题马上就来了。
“好,既然你说见过,那就证明给我看。”说着,将图纸向老爹推了推。
那件事情,也许是他最不愿提起的一件事情,而且,是最不愿意在特朗斯面前提起的一件的事情。
深深的看了特朗斯一眼,老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着桌后的将军说道:“可否借您贴身的短刀一用?”
内尔森将信将疑的看着他,还是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刀,刀身是用精钢炼制,线条很美,精致的刀柄上刻着一串文字,在灯光下看不清楚。
老爹郑重的接过将军的刀,细细端详了片刻,眼中满是赞叹,这才一手握着刀柄,另一只手却握向了锋利的刀刃。
特朗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几滴鲜血顺着老爹的指尖滑落,转眼功夫,就汇成了数道血流。
老爹将剑刃上的鲜血,在自己的衣服上细细的擦拭干净才递给内尔森,将军接了,看了两眼,将刀收好,又静静的看着老爹的举动。
老爹抬起冒着鲜血的右手,将手抬到了海图之上,任由血迹滴落在那张古老的羊皮纸上。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那张海图,就连一直在角落里的凯瑟琳也凑到桌子前。
本以为会被鲜血浸透的羊皮纸,却像一块吸水的海绵一样,将一股股鲜血吸了进去,而且势头还越来越猛,就像一个贪得无厌的吸血鬼。
好像没有尽头一样,羊皮纸变本加厉的“吸食”着老爹的血液,血流仿佛不受控制般的疯狂的从老爹的伤口中涌出,如同一个小型的瀑布般落在羊皮纸上。
其它三人均被眼前发生的一切骇住了,特朗斯最先反应过来,伸手就要拉开老爹悬在羊皮纸上的手。
老爹用另一只手按住了少年的肩膀,虚弱的摇了摇头,强挤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越来越虚弱的老爹,特朗斯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是老爹却阻止了他的动作,他也只能祈祷,希望这一切能快点停下来。
吸食的过程足足持续了两三分钟,到最后,老爹的血液就像是快要干涸的河水一样,羊皮纸才停止了吸食。
老爹身子一软就要瘫倒在地,特朗斯赶忙扶住,这时内尔森已经叫了舰船上的医生,将老爹的伤势包扎好,抬下去安置休息了。
虽然内心急迫,内尔森还是安慰特朗斯道:“没事的,失血过多,昏迷了,静养一段时间,慢慢就会恢复。”
特朗斯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三人这才赶忙回到桌前。
只见原先深海处的一片空白,现在出现了很多鲜红色的线条,看上去有很多岛屿的轮廓,也有很多看不懂的红点在移动,背景好似还被一层红雾所笼罩。
就在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海图的右上角突然产生了变化,红色的线条不断的汇聚,产生了一行小字。
“欢迎回来,我的仆人。”
暴风雨持续了一整夜,特朗斯也陪在老爹的床边一整夜,这期间老爹迷迷糊糊的醒来过几次,每次嘴里都在不停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求求你,放过我们……”
老爹晕倒被抬走时,并没有看到海图上显示出的那一行小字,特朗斯听着老爹不停的梦呓,看着他在昏睡中颤抖的双手,他能感受到他的恐惧。
“我的仆人?”想起那简短的一句话,特朗斯心中竟不受控制的,将这句话,与那个在似真似幻的场景中碰到的身影结合了起来。
特朗斯虽然也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也只能等到老爹苏醒过来才能知道了。
接下来的那晚,特朗斯被允许陪在昏迷的老爹身边,而凯瑟琳也被单独带到了一个房间休息,内尔森则是独自待在办公室里,看着海图上新显示出来的一片内容发呆。
他看不懂。
在钻研了一晚上没有结果后,内尔森只能无奈的下了命令:精心照顾老爹,让他尽快恢复,他迫切的需要一个能看懂图的领航员。
远征军这次派出的舰船,加上头舰“雄狮号”在内,一共只出来了五艘,在没有搞清楚海图所显示的内容之前,内尔森并不着急做下一步的指示,于是几艘舰船就在原地抛锚等待。
就这样一连过去了两天,直到第三天,老爹才从时梦时醒的状态中脱离出来。老爹已经不再年轻了,这么大剂量的放血,对他身体的打击还是十分沉重的。
在得知老爹清醒的消息后,内尔森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吩咐手下去请老水手过去看图,可是在卫兵领命而去,刚要走出门的时候,这位海军将领,又将卫兵叫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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