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修走后,屋中只剩良玉同肖容在。肖容给她倒了杯水:“你先过来坐一坐,转来转去的也不嫌累?”
良玉几步走过来接过水一仰而尽:“唉,说出来不怕你笑话,眼下也不知那淫棍是生是死,我什么都不怕,就是担心他爹找我爹麻烦。”抬眼见肖容一脸从容,由衷称赞:“瞧你不慌不忙的,定然是个坑爹坑惯了的主,在下佩服佩服!”
肖容脸一黑,瞪了她一眼:“我没下死手,只是给他些教训。”沉默了会,又状似不经意道:“你同秦先生感情很好。”
良玉挑眉:“这是自然,难道你同你爹感情不好?”
肖容喝茶的动作明显一顿,而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唔,确实不好。”
良玉方才也瞧见了他的不自然,正想着补救的话,便又听他道:“我家中除我之外还有一个弟弟,我母亲很疼爱他。”肖容的声音稍显落寞:“若不是我还有一定用处,想必我父亲也不会正眼瞧我。”
良玉见他一表人才又举止得体,从未想过他在他家中过的竟然是这样的日子,即便他眼下亲口说了出来,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却也知道此时自己不用多话,只静静听着便好。
肖容叹了口气:“从小到大,对我好的只有一个人,那人在播州担当要职,是以你上次无意说起播州欲叛乱之事,我才没有忍住,是以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你也莫要往心里去了。”
良玉连连摆手:“哪里哪里。”而后见他直直盯着院中的槐树,又小心道:“我上次说播州那事,倒不是我信口雌黄,我听闻播州那边,这几年似乎都不怎么太平,世人都传播州杨土司有谋反之意。”
肖容放下手中茶杯,坚定道:“杨土司自世袭土司之位后,便一心为朝廷办事,先后退敌十数次,可谓是战功卓著,如此骁勇之人怎么会做这等糊涂事?”
良玉也不同他争执,唔了一声:“想必是我道听途说了,如此说来,杨土司倒是位英雄。”
“小姐,肖公子,老爷回来了,请您二位去前厅呢。”管家王叔拎着袍角从远处奔过来,气都还未喘匀,低声提醒道:“我瞧老爷面色不对,小姐您可得有个准备。”
良玉同肖容对视一眼,而后认命从红木椅子上站起来:“知道了……”
王叔走在前面,一路回头张望,待行至前厅时摆了摆手,示意他二人先在此处候着,而后自己走了进去,对背对着众人负手而立的秦载阳道:“老爷,肖公子同小姐来了。”
良玉忐忑的站在肖容身边,以眼神示意他先去探一探秦载阳的口风,肖容毕竟是客人,她爹再如何生气也不会为难于他。
肖容会意,率先迈步进去。
秦载阳转过身来,面上稀松平常,也不见多愤怒,问道:“你们今日把曹皋给打了?”
“是。”肖容并未有辩解,对于曹皋当众羞辱他们一事也是只字未提。
良玉怕秦载阳责难肖容,有些急了:“爹,是曹皋先骂人的!”而后扯了扯肖容的袖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怎么连告状都不会!明明是曹皋有错在先,我们才动手的,顺序你要搞搞清楚。”
秦载阳瞪了良玉一眼:“我知道。”而后撩袍坐在椅子上:“我今日叫你们来就是想同你们说,你们打的太轻了,那个小混蛋,不给他点教训他下次便会变本加厉,我秦葵的女儿和府上客人不是供他个小王八羔子辱骂的,下次若他还犯,你们就直接打他嘴!”
肖容似是未料到秦载阳能说出这话,不由怔了怔,一时无语。
秦载阳冷哼了两声:“我方才去曹府见了那个小兔崽子,还喘着气呢,曹千他若敢找上我这门,我便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良玉闻言松了口气,这才敢走到秦载阳身边坐下,搂着他的手臂撒娇道:“我就说我爹是明事理的人。”
秦载阳斜睨了她一眼,抽回手:“拍马屁也没用。”
肖容没忍住,轻笑出声,见秦良玉瞪了自己一眼,讪讪摸了摸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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