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忘了她身上流着的到底都是一样的血,是别人暖不热,改变不了的。正是这份异族人身上带着的天生的野性,让人不得不得正眼钦佩,饶是女子,依然如是。
“公主长大了,陛下真是好福气,”王丞相对着陛下拱手说道,看着朝歌止不住的笑意。
众人都是皆叹,露出赞美之声。只有黎族为尊的那一个人,也就是郁馨瑶的兄长,朝歌的舅舅,喝着他的酒,一脸淡定,仿佛再说,我黎族儿女,自当如此,个个不凡。
兰贵妃看着陛下,一动不动的神情,怕是心里又想起郁馨瑶那个贱人了吧。
郁馨瑶,你人死了便死了,偏偏要留下这一双儿女,同本宫作对,让本宫和本宫的孩儿,活在你的阴影下。
“荣凰,你可迟到了,”
“还请父皇恕罪,今日父皇大喜,儿臣本不该迟到,只是想着小皇子满月,荣凰作为长姐,该送些什么礼物给他才好?皇子尊贵,金银珠宝,玉器古玩,不免看的多了,荣凰总想送他个不同的,耽误了些时辰,故而迟了些。”有些俏皮但也不失分寸。
“那你可想出了送什么?”兰渠王牧祁昇笑了笑,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父皇请看!”
朝歌从袖子中,取出了一物,展于众人面前。
“玉笛?”
那是一根上好的白玉笛,花色纯然,锦雕玉刻,浑然天成,虽是旧物,但放在今日来看,依然是极其细致珍贵之物。
“正是,兰渠男儿多尚武,父皇皇子众多,个个英勇善战,长剑刀棒的,荣凰今日所赠虽是玉笛,却也不失风雅。”朝歌缓缓道来。
言语间仿佛是在警告他人,虽是皇子,长成后也是个无权无势,风花雪月的皇子。
“朕记得,你母后,吹的笛子,甚美。”牧祁昇说的很是温婉,长情,悠悠的语气,淡淡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像是在告诉所有人他在思念她,他从来不曾忘记过她。
只是听在荣凰的耳朵里,不免有些可笑了。
都是假象,不然也不会由着殷氏做大,秦王一脉做大,留下他们兄妹孤苦无依,在深宫前朝,因着母家的阴泽受尽冷暖。
朝歌见状,跪了下来,将白玉笛子,双手奉于胸前。
“父皇还记得,母后擅笛,又爱乐器,很是珍惜,这根白玉长笛,荣凰还是找了许久,才能母后的旧物中寻得,”
“你是说这是她的东西,仔细一看,确实如此,朕记得,从前她最爱吹笛,清风霁月,是个难得的佳人……”牧祁昇一脸的追思,这份情,看似矫情,却是真心。
曾几何时,牧祁昇真真在梦中,时时萦绕这一抹倩影,他年少时,也是真真爱过郁馨瑶的。帝王入骨的相思,也只给了这一人,不得不说,也算幸运。
馨瑶,你可知我在思念你?
郁馨瑶是个难得的佳人,大家都知道。郁馨瑶是黎族宗室之人,黎族是漠北一个神秘的部族,无人知晓它的来历,无人探知它的秘密,只知道黎族以群狼为居,以女为尊,将宗族之女,受恩泽,滴雨露,奉神女。
郁馨瑶便是那一代的黎族神女。
她生于草原,长于烈马,英气不输男儿,柔情也不输女子,早年间,六都众王,为了她征服黎族,为了黎族征服她,真真是个难得的佳人,只是可惜入了这兰渠后宫,困于宫墙之内,王城之中,成了大家口中福薄缘浅之人。
“既是她的东西,赠与小皇子,自然也是不相配的,你且好生珍藏着,不可有所损坏。”
“是,父皇。”
“起来落座吧。”言语间,满心都是对着朝歌,甚至多看了几眼在大家眼中,并不受宠的靖阳太子。
“陛下,你看钰儿多乖巧呀,他在冲你笑呢!”兰贵妃自然也不是个省事的,自然不能看着风头都被她郁朝歌抢了去的。
“哈哈哈哈哈,你的孩子自然像你,朕喜欢乖巧的孩儿,”很是敷衍了。
兰贵妃逗弄着由乳母抱着的小皇子,有些惋惜的说道,“都说儿女双全,方为好,可惜臣妾这一胎不是个公主,不能够留在臣妾与陛下身边承欢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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