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甥不是租了间房吗?我外甥在那里住几天,行不行?”
“没问题——不过,这事你得和我外甥说。”
“我知道,不过,我想先和你通知一声。”
“没问题。”
“那就谢谢你了三哥。”
对刘将军道完谢后,杨粮明的舅舅、带着杨粮明,从镇中心对面的一条小街道走去。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三点钟,在凄凉的月色和寒冷的空气中,整个小镇,显得格外宁静。
虽然能见度不高,但杨粮明依然可以看到,这条小街道的两旁,全是矮矮的楼房。
而且,许多楼房都像是古老的青砖瓦房。
小街道冷冷清清,不断往深处延伸,静谧得让杨粮明心里不安。
“舅舅,咱们这是去哪里?”杨粮明忍不住问。
“去你姨妈家。”
“是去招姨家吧?”
“没错。”
杨粮明有两个姨妈在荷塘,一个是招姨,一个是另姨,两个姨妈都很年青,招姨才26岁,另姨才24岁,她们都在这个小镇呆了很多年了。
往小街道深处行了十几分钟后,杨粮明的舅舅带着他走到一栋又矮又旧的青砖瓦房的木门前,然后,舅舅用力敲门;“招姐,招姐。”
敲了十几下后,木门‘嘎吱’的开了,出来一个妩媚的穿着睡衣的年轻女子。
这个年轻女子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一脸朦胧,看见杨粮明和他舅舅时,先了打了几下哈歇,然后用手拍了拍嘴,接着说;“邦伢子,你和外甥怎么这么晚才到?”
“火车是加班加点的车,晚上快11点钟了,才到羊城。”
“哦。”年轻女子轻轻哦了一下,然后,打量杨粮明。
“几年不见,粮伢子好像高了很多。”
“招姨。”
杨粮明立马喊她。
没错,这个年轻妩媚的女子,正是杨粮明的招姨。
杨粮明的母亲有很多妹妹,她是最大的一位,也是最美丽的一个,但这位招姨,却是最妩媚的一个。
招姨26岁,但在荷塘镇,已经呆了差不多10年了,刚到荷塘镇的那几年,她在发廊里做洗头妹,因此,结识了当地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就像荷塘镇衙门与棒子国合资的这家集装箱厂,里面的人事部经理,和她关系就熟得很。
在门口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杨粮明的舅舅带着他进了招姨的租房。
进去之后,杨粮明好奇的东看西看。
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老房子,青砖墙,瓦顶,地上镶嵌着大块的正方形红砖头,墙壁上涂满了白色的石灰。
“你们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们热一下饭菜。”招姨说。
“姐夫呢?”舅舅问招姨。
“他上夜班。”招姨回道。
然后,她准备跑去后面的厨房,给杨粮明和他舅舅热饭菜。
“我不吃了。”杨粮明的舅舅说;“我还要赶去厂里,你少热些饭菜,给粮伢子一个人吃就行了。”
“我也不吃。”杨粮明说。
他确实不想吃,因为,他很没胃口,就想早点躺到床上休息。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下车之后,他的脑袋就摇摇晃晃的,就像在火车上的那种摇晃一样。
招姨倒也干脆,见弟弟和外甥都不吃,也没有劝,直接就说;“你们不吃,那我就不热这些饭菜了。”
“好。”
“要得。”
“呵呵。”招姨笑了笑,然后对她弟弟、也就是杨粮明的舅舅道;“那今晚粮伢子在哪里睡?难道是去你们厂里宿舍睡?”
“去跟王胖子睡。”杨粮明的舅舅道;“刚才下车的时候,我跟刘将军打好招呼了,要粮伢子去他外甥王胖子那里睡几天。”
“哦。”招姨轻轻哦了一声。
然后,她道;“那行,粮伢子的东西就先放这里吧!”
说完后,她对杨粮明说;“粮伢子,这几天,你吃饭的时候,就来招姨这里,晚上睡觉,就去王胖子那里。”
“好。”杨粮明点头。
“那粮伢子今晚咋办?”
“我待会就带他去王胖子那里。”
“这么晚了,去打扰人家,不好吧!”
“没事,这个死胖子,还欠我一次‘大碰对’的钱没给我。”
“好,那你先带粮伢子去王胖子那里吧,东西就先放这里。”
说完后,招姨又嘱咐杨粮明;“粮伢子,你要记得,每天吃饭的时候,就来招姨这里,知道吗?”
“招姨,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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