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轻轻的应着,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疑问,为何老伯忽略了母妃的存在呢?她不是能抚琴善珏且技艺过人吗?
谁也没注意过我脸上经常闪过的疑问。
次日,满溪为我找了以前在宫里练习的琴和乐谱,每日都会练上几个时辰打发时间,时间久了锦竹也就爱往我们住的院子跑了,她是二房生的,性格没锦惜那样娇惯蛮横。虽与我同岁,却要比我矮出半个脑袋,五官不算精致,倒也娇小玲珑,喜欢笑。每当看到此时的她,我总在心里念道:天真无邪,真好!
“纳兰珏,为何从未见你笑过?”锦竹傻傻的问道,用小手拉过我的手,传来她的体温,稚嫩的脸上带着疑惑。
我低着头,也不看她,这个问题她总是不厌其烦的问。
“为何要笑啊?”
“你看,笑着才漂亮嘛…你看我…嘻嘻…”锦竹故做了个鬼脸,为她的努力我回应了一个僵硬地笑容,她赌气的说:“
“纳兰珏,你要是不笑就不好看!”
“好看又如何?我母妃那样好看,还不一样被关在冷宫里那么多年!”说到这里,我收回刚才好不容易挤出的笑容,又想到母妃了吗,为何每次那么难过却又要提呢!
“那是因为皇上想保护你母妃啊是怕别人把她抢走了...你看一个人住在那里又没人打扰多好啊。..我还想呢!“锦竹看我说到母妃时神色忧伤,我好希望她说的就是事实呢,可惜大人们的情爱,我怎么能看清呢,不过对于她的安慰我还是很感激的.我瞅瞅她那张可爱的小脸,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愣了愣,瞪着个大眼睛
“纳兰珏,真的好美啊!“
“竹儿也很可爱阿!“我伸出手去捏她那张粉嘟嘟的脸,她急忙躲开.“敢掐我..我也掐你!哈哈“
这个时候,锦惜从一旁走过,今天她穿了件绿色的刺绣花叠裙,蝴蝶型的发束插着玉钗和粉色头花.身后跟了两个差不多大的丫头,看见我们在院子里嬉笑整张脸顿时拉得老长.
’锦竹,谁让你在院子里大呼小叫了?“
“锦惜姐姐!“锦竹一见来人是她,脸上的笑容立刻小时得无影无踪.本来拉着我的手也慢慢松开往背后背着,她是怕极了她这个长姐啊!
“那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涵养都没有?“这话听起来像是对锦竹说的,但是锦惜那眼睛却是看着我的.心里像被什么刺了一般,她犀利的目光还在一次次扎着!
“回头让二娘好好管管你,没见过这么不懂规矩的丫头!“她继续用怪声怪气的语调念着,头始终抬得很高,用余光扫视着我。
“本公主还在这呢,还轮不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吧?”我仰着头不肖的斜视着她,自从来到柳府我明白自己只是个寄人篱下的人,处处不与她有所碰触,可不知为何,她总是不喜欢我。
这次是终于忍不住打断她的话,收回刚才的微笑,刻意不去看她那张脸,拉着竹儿的手,昂首挺胸的从她身前离开,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平时她爱怎么样都随着她,这次还想说我母妃没把我教好,谁都不准这样指责母妃,谁都不能!
可是这事没多久之后发生了一件事,那便是我的平安不见了,整个院子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它,我好想它只是自己贪玩跑出去暂时找不到回来的路了,可它是只很乖很乖的猫,总是舍不得离开有我在的院子。
直到新姨在柳府花园的湖中发现它被泡胀的尸体,我才傻笑着说了一句:
“平安啊!你去见母妃了吗?”
关于它的死,我没再多去查,一只大家都不在乎的猫而已。不过我心里却异常清醒,锦惜啊锦惜,你真的如此恨我吗?
里新种的花苗春尽之时便满院绽放,洁丽脱俗的水仙、孤美红艳君子兰、娇小素雅的蝴蝶兰、齐先争艳地海棠花,万紫千红,美景似意。引来许多漂亮的蝴蝶在院里翩翩飞珏!
这日,我午膳之后,慢悠悠往书方阁的方向走着,这样地艳阳天,好不容易从失去平安大悲伤情绪走出来,心情也爽朗了些,远远看见一只白色小兔蹦蹦跳跳的往我的方向跑来,我欣然一叫,这内院里谁养的兔子啊?正好奇时伸手想去抱它,兔子见有生人,惊恐的逃离我!
“啊...兔子别跑!”我一见它想逃跑,便奋起一扑,扑得一脸青草,手臂立刻在草地上磨出血痕,心里暗暗叫苦,这兔子还蛮机灵的。
“咦,这不是呈予公主么!”身后划过一道声音,我一听,急忙忍住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只见身上穿的白花褶群上沾满了青色草浆,这下回去新姨又要唠叨了,正想着抬头去看来人,竟是外公的长孙柳锦缇。整个春季的时间,他已长高了许多,肤色也黑了一圈。他远远的走过来,笑嘻嘻的看着我狼狈的模样,笑得更灿烂了,配上那黝黑的肤色,牙色格外白净,五官轮廓如此看来倒是耐看。
我见他穿着一身似乎是狩猎穿的服饰,背上还背了箭筒,联想到刚刚跑掉的的小白兔,心里已是了然,淡淡的回他:
“额,原来是锦缇表哥,最近都不常见你!”
他笑着上下打量着我,笑意中不免有些回味,恼得我心里极为不适。
“是啊,这一见,便瞧见膻珏妹妹抓兔子的样子!”
说完,他走近我,伸手拿下我头上一根草叶儿。这个举动是我未曾预料到的,身子顿时僵在那里!
“膻珏妹妹喜欢兔子吗?”
他轻轻问我,我从恍惚中醒来,想到此时自己狼狈的样子不免有些窘迫。
“那么乖巧的小东西,是人见了都喜爱吧...只是膻珏不能喜爱它罢了!”我没管他疑惑的表情,自顾着整理自己的裙子,自从平安死了以后,再没有对什么小动物特别喜爱了,生怕下次又痛心的看见它们的尸体。
“这话怎么说的?”
“锦缇表哥就别问这个了!”我继续埋下头,拍了拍身前的衣服,那些草浆依旧停留在我的裙摆上,于是摇摇头作罢。
“锦缇表哥这身行头,不可能是要对付那只小兔子吧?”我颇有兴致的望向他手中拿的弓箭。
他听我这样一说,立刻提高了嗓门儿道:
“胡说,我这是要去兵部练兵呢!”
我随意笑了笑,知道他性子要强,见他整个人黑了一圈,猜想并非全不属实,于是淡淡地回他:“原来是这样!”
“当然是这样...只是膻珏妹妹这是要去哪呢?”
我自顾的往前走,锦缇也跟了上来,取笑的说;“女儿家无才便是德,读那么多书又有何用啊?”
我无奈的一笑,并未停下脚步回他:“非也,古人常说女要三从四德,在家相夫教子,为贤也。古有武媚娘才智兼得,其天下太平富安,百姓安乐足亦,女子有才又有何不得?莫非天下男子唯恐女子有才胜过已己?”
锦缇追上来与我同行,有些惊讶的转头看着我说:“纳兰珏表妹小小年纪便有此领悟,为兄自愧不如!”
“表哥言过了...”
“听竹儿说你还喜好音律,善珏艺!”两人走了一段距离,他又忽而说道另一个话题,语气中似乎有些不相信。
“只是珏儿闲来无事,依着以前母妃教的胡乱弹弹而已!“
“那看来以后表哥还真得学习下纳兰珏的好学了!“
“表哥说笑了,膻珏看表哥才是一身的绝活,还想像表哥学习弓箭呢!”我目光再一次扫过他手里的长弓,故意将话题牵引到他身上,意料中他真的来了兴趣,开心的问我:
“真的吗?那下次我让二叔为公主订做一把弓,专门教你便是,只是这弓恐怕女子难学呢!”
“那可未必,膻珏听闻古代有一位名叫木兰的女子,代父从军。在军中立下赫赫战功,这些事,为什么从你们男子口中说出就变得那么艰难了?”
他听我这一席话没有表示否定,用一种欣赏的目光注视着我。
“膻珏说得既是,是表哥看得肤浅了...”
一路轻松交谈后,才发现柳锦缇这人为人爽直,心地不坏,与他妹妹大不相同,而且对我这表妹也倍加关爱!既尔少了些隔阂。以后的日子,他在府里时,时常与锦竹一同来找我游玩,他教我骑马射箭,听我琴作诗。
次年盛夏,连续半个月的雷雨天,大宪以南很多地方惨遭洪灾,为踌灾款丞相府里节衣缩食。锦缇随其二叔南下赈灾,也不知何时回悸阳,我无聊时便同锦竹躲在屋里练习琴技珏艺,回想起那年母妃逼我练习时的情景,不免有些感伤!那时年幼,总觉得是母妃逼着我做这些罢了。没想到,母妃走之后,自己却尤为偏爱起来!
说这个季节南方的雨季已经连续了三月,就连悸阳也时常大雨倾城,我靠在屋檐下感受着这夏季的潮湿,数着到柳府两年的点点滴滴,时间便是如此飞逝掉了。
天空中弥漫着一层水雾,仿佛还要继续这样没完没了的下去。雨滴打落在房檐上发出“滴答”声,随即牵成一条水线,顺着瓦隙中流下。百度一下“步步为营之凤倾天下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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