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季宽选择决绝,不去看瘦弱的佩琳是如何艰难得托起另一个人的重量,肩上的她像个仍人摆布的洋娃娃,毫无生气,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水,他脑海里突然出现了第一次遇见她的场景,子希手里拿着画笔,轻柔的海风吹拂在脸上,她的笑温暖明亮,那一刻……似乎永远停留在他的脑海里,挥散不去。
车在高速得行驶,他猛踩着油门,双眼渐渐模糊,淌下两行滚烫的泪,云翔,那一刻你在想什么?
“宝宝,宝宝,宝宝…”漆黑的深夜里,曾子希已经记不清这是多少次从纠缠的噩梦里惊醒过来,她半倾着身体,大口的喘气,仿佛还在那个回忆的漩涡里无法自拔。
“宝宝…”梦呓般得呢喃出声,成线的泪水滴落下来,她好想他。
曾子希静静得重新躺下来,痴痴得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
五年了,她重复得做着同样一个梦魇。
梦里她抱着宝宝,拼命的奔跑,可是不管她怎么逃,都逃不过他们的手掌心,宝宝被无情得夺走,只剩下她撕心裂肺的哭喊。
宝宝在哪儿?他们在哪儿?
潮水般汹涌的回忆向她袭来,注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清晨,“子希,你起来了吗?”陈佩琳轻轻得敲了敲门,她一脸担心的表情,手上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豆浆。
难道子希生病了吗?
眼看现在离出门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她再不出来,又要迟到了。
陈佩琳刚想要进去看看的时候,曾子希自己打开门走了出来。
“子希,你起来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陈佩琳关心得询问着,看起来她的脸色不太好,眼睛肿肿的,难道又失眠了吗?自从那件事之后,子希的睡眠一向不好。
“我没事,佩琳。闹钟没电了,所以起晚了”子希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她不想佩琳担心,她已经为自己做得够多。
“恩,那快去洗洗过来吃早饭吧,时间不早了”既然子希不愿说,她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不过就算子希不说她也知道,她一定又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过去了。
陈佩琳走到餐桌前,等着她一起吃早餐。
不一会儿,曾子希收拾好自己,走了过来,坐在佩玲对面。
“谢谢你,佩玲”曾子希看着她准备好的早餐,感激得说道。
“傻瓜,跟我还说这些,快吃吧,不然要迟到咯”陈佩琳假装生气得推了一下子希,她们的感情,子希居然还跟她这么客气,下次再这样说,她可真是会生气的。
“恩”曾子希淘气得吐了吐舌头。
她真的很庆幸,有佩琳的陪伴,如何没有她,自己估计早就撑不住了。
两年前,沐源哥因为工作调动的关系,去了台南。
他本打算带姐妹俩一起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但是子希固执得留下来,佩琳一直陪着她。
兴许是昨晚梦魇的心有余悸,曾子希一大早情绪很低落,没有吃多少东西,就和佩琳出了门。
“子希,有事给我电话”临别前,陈佩琳不放心得对子希叮嘱道,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真的很不好,让她很担心。
“放心,我没事”子希对她微笑着,知道她是为自己好。
“好,我那走了”
“恩,晚上见”
两个人上班的地方南辕北辙,她们分头去不同的公交车站坐车。
曾子希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拥挤的人潮将她包围,每个人都形色匆匆。
突然感到一阵呼吸困难,子希强忍着不适,走到车站。
站前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她焦急得看了看表,已经8点一刻了。
今天她9点有早课,如果再迟到,恐怕…
5分钟后,一辆人满为患的公交车慢悠悠得驶了过来,开始不停有人抱怨,叹气,三字经,子希头痛起来,这些躁动的情绪让人面临崩溃的边缘。
五年后
排队的人潮开始缓慢得动起来,子希张望着,恐怕轮到自己的时候,根本就挤不上去了。
绝望,此刻心里除了这个感觉,别无其他。
塞得密不透风的公交车绝尘而去,曾子希很麻木,基本上每天她都会经历这样一幕纠结的场景。
在这个快节奏的大城市里,压得人透不过气。
她很想逃,但是心底却被什么东西紧紧束缚住,她离不开。她被困在这座冰冷的钢筋水泥森季里,不能动弹,无法自拔。
身后响起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吓了子希一跳。她没回头,心里只想着如果今天再迟到,教导主任肯定又会给她脸色看,说不定连饭碗都保不住。
上天保佑,今天一定不能迟到。
“曾老师”身后传来一个男声,曾子希才猛然意识到,这个按喇叭的人一直在喊自己。
她转过身去,是苏宇,他正坐在一辆流线型的红色轿车里紧紧盯着自己。
曾子希朝他勉强的笑了笑,挥挥手示意让他先走。
“曾老师,上车”苏宇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执着得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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