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几日逍遥,何必急着回宫。朝中有菖相和皇兄在,不会发生什么事。朕相信他们的能力。”君皓宸特意提到菖相,为的就是试探她。
“前朝政务繁忙,皇上不在宫里坐镇始终不好,我觉得皇上应该尽快回宫。”他居然把监国重任交给爹。这里面可有文章?菖蒲对他不禁产生几分怀疑。
“对朕的居心心存怀疑?”他不屑的哼出声,指腹轻轻的滑过她的脸庞。“朕既然救你,菖相就不会做对他和对你不利的事。朕再告诉你一件事,你每天喝的药里都有朕的血。”
“什么。”菖蒲震惊万分,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自己听错了。这根本不像他的处事作风啊。“为什么。”
“为什么?”俊脸缓缓靠近她,香盈的气息扑鼻而来。君皓宸不排斥她身上的香味,反而有些喜欢。“因为你中毒因朕而起,朕不想欠任何人。至于那晚的事……,皇后已经是朕的人了。”
菖蒲涨红了脸,颤抖的嗓音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我……,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欲擒故纵还是当真不记得了?”君皓宸*她的耳垂,碎吻沿着颈脖回到樱唇上,轻轻小啄。“皇后*的样子朕爱不释手。”
菖蒲沉着脸,扬手便是一巴掌,下手毫不客气。很快他的脸上呈现出五个手指印。“皇上差点害死我弟弟,甚至还要不惜一切代价要杀了先皇的辅政大臣。试问我又怎么会在乎那***愉。皇上是否还记得那晚你口口声声叫的是贵妃的名字。‘雪儿’,呵呵……,皇上该不会忘记了吧。”
皓宸神色一僵,抿唇不语。
“我只是贵妃的替身,在不适当的情况下成为了皇上的女人。你我二人都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愉有所改变。因为我是菖家人,而你是当今圣上。”
“皇后是在抱怨朕冷落你?”他反问,语气明显不善。“打够了闹够了,以前的事就一刀两断。你撞墙在先杀朕在后,朕可有计较过?幽禁你是迫于无奈,你当着贵妃的面扫了朕的颜面,朕生气是必然的。”
“迫于无奈?必然!”菖蒲讽刺意味十足,凭他几句话就可以抹杀一切?难道说他们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活该认命?她是在无法相信他的辩解。
“皇上册立我为后是要我父债子偿,幽禁我是为了贵妃,派钰儿驻守边关是报复我。皇上所做的每件都都有自己的目的。我自知不是皇上的对手,所以请皇上大发慈悲放过我。”
“你想出宫?”他阴沉的问道,危险气息渐浓。
“是,很久以前我就想出宫。不,应该说从一开始我就不想进宫。”她摸索着左脸,眼睛水雾重重。“你是皇帝,我不过是个丑女。皇上该废了我,立你心爱的女人为皇后。”
皓宸怒气腾腾,他们一个个都是这样,他哪里配不上他们,让他们一次又一次要逃离离自己。“答应过皇祖母的事朕不会反悔,朕在此警告你,你是朕的皇后,休想逃离朕的身边。朕知道你还记恨朕让菖宁钰去边关,怪朕让他受伤。可你是否想过驻守边对他也是一种磨练。”
“他差点没命那也是事实啊。”她激动喊道,她是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他分明是在为自己开脱。
“朕不是命宁王去就他了,菖宁钰现在活蹦乱跳好的很,你该感谢朕。”
“就算如此,该谢的人也是宁王而不是皇上。”
“没朕的命令宁王也不会去。”
“强词夺理。”
“朕说的是事实。”见她找不到反击,君皓宸心情再次打好。其实她也挺有趣的。“好了,你身体刚好,不宜动气。”
菖蒲撇撇嘴,那还不是他给先挑起来的。
“上次你拿剪刀行刺朕,也算替菖宁钰报了仇。朕答应你,以后会好好对你的。我们是夫妻,何必弄的像仇人一样。”
“皇上的话不值得相信。”菖蒲有种不好的预感,将来她会很难摆脱他。
“朕会让你相信的。”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君皓宸蛊惑人心道,“收起你的戒心,与朕和平共处。皇后,朕和福儿从小受到颜太后欺压,有今天实属不易。你说的很对,朕身边没有几个可信的人。所以朕决定选择相信你,因为你是朕的皇后。”
菖蒲一阵沉默,“皇上还有贵妃和珍妃。”
他居然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但是想起过去种种,她又无法释怀,温柔陷阱,一不当心就会粉身碎骨。
“那不一样。”君皓宸玩弄着她一缕秀发,如果她真心愿意留在他身边,也不会打掉孩子。然后说她是君皓凌的妻子。
晚膳过后,君皓宸和玄晟双双下山,说有要事要办。菖蒲从不过问他的事,只是平淡的应了声,便一个人留在凤凰山上。
“夫人,时辰不早了,您快休息吧。”冬梅帮她理好床铺。扭过头时看到菖蒲对着窗外的梅花发愣。她随手拿起一旁的披风,劝道,“夫人在担心公子?”
菖蒲也不避讳她是个外人,直言道,“你们主子和他关系挺好的,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和他毫无夫妻情分?”
“奴婢该死,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觉得公子并非如传言那样对夫人不好,公子是关心夫人的。”
关心这两个字用在他身上太不适合了。她不否认这几日君皓宸对她很好,相反正是这份好,让她根本无法接受他和之前的君皓宸是同一个人。
菖蒲扬起苦涩的笑容,***愉使她差点没了性命,更使君皓宸对她的态度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到底他是真心知道过去做错了,还是他亲自编织的陷进。
扶起冬梅,菖蒲笑容不在,“我没怪你的意思。这半年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我一时应付不暇。以前在相府我从不担心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也不担心将来的命运。只是一进宫所有的事都变了。冬梅,这是你们外人不能理解的。”
不知不觉中她说出了内心深处的恐慌,或许是因为她早不把冬梅当成一个奴婢看待。
“既然公子有了转变,您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兴许会有意外收获呢。夫人,公子不是普通人,他肩上背负的实在是太多了。也正因为如此,他难免对身边的人产生疑虑,您该了解他、体谅他。”
“再多的理解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她握住冬梅的手,轻声细语的问道,“我身上的毒解了吗?”
冬梅思考着要不要说,犹豫了半天才道,“夫人毒解了,盅虫还在您体内,随时会发作。盟主会想办法将盅虫引出的,夫人莫忧。”
原来如此,她突然明白为何君皓宸会逗留在此不走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冬梅走后,她躺在软榻上久久不能入睡。她不是在担心身体里的盅虫会何时发作,而是在为将来她和君皓宸如何相处为难。他说的没错,她已经是他的人,再怎么划清关系也是徒劳而获。
她到底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像冬梅说的那样给他一个机会?菖蒲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她忘不了之前的一切,君皓宸三番两次欲除她而后快,她又怎么能轻易忘记。
一息长叹,一夜无眠。
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君皓宸显得有些疲惫,准备回房时途径菖蒲房外,他下意识停下脚步。昨天他接到密函匆匆下山,也没来得及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他去告诉她,她会是高兴还是像之间那样责怪他的不是。
当然他希望是前者,想着眸中闪起灼热的光芒。他推开门,见床铺整整齐齐,他立马猜到菖蒲一夜没睡。在往里瞧,发现她皱着小脸,口中低低吟哦,十分痛苦的样子。
皓宸快步走到她身边,轻轻晃晃她身子,“皇后?”
菖蒲整个出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脸色白的吓人。听到有人叫她,她缓缓睁开眼睛,看清来人后只道,“心口……,好疼。”
“皇后?”他号脉,发现她气息混乱,再看她紧抓着胸口的衣襟,一目了然。“冬梅。”
闻讯而来的冬梅见到这一幕也被吓着了,“奴婢去找主子。”
抱她回到床榻,君皓宸不停呼唤道,“皇后,你在坚持一下,玄晟会把你治好的。”他太大意了,竟然忘记盅虫随时在她体内发作。
没一会儿,玄晟赶了过来,二话不说便从衣袖里拿出一颗药丸塞进她的嘴里,“冬梅,你们怎么伺候夫人的。”
“奴婢该死。”春竹和冬梅负荆请罪,夫人一直好好的,无半点盅虫毒发的征兆,他们也就放下了戒备,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服下药丸,菖蒲也恢复了一些神智。“和他们无关。”
“别说话,你且休息。”君皓宸俯下身,似柔情低语,“宫里来报,宁钰抓住了幽冥楼的长老,正在押解回京的路上。皇后,你该相信朕的眼光。”
菖蒲顿时笑开了花,紧抓他的手不放,“真的?钰儿可有受伤,他也回家了?”
“没有,他还在肃州,是靖北侯亲押此人回京。宁钰受了些小伤并不打紧。”菖宁钰的确有些小本事,幽冥楼的长老是上官元擎的左右手,如今被他们抓住了,上官元擎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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