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颍水岸边,石虎一行带着李大牛与孟三刁等人,火急火燎的赶到了一处血旗军营兼移民大营。如今,这样的营地或大或小,在颍水岸边以及颍水重要支流的岸边可不少见,其中自也根据需要配备有一定规模的战府步卒和骑卒。石虎正是暂属此营,而该营主将则是赵大壮,现任血旗第一野战军团的右军副军主兼中曲军侯。
“好个孟家堡!简直放肆!太也嚣张!为富不仁!为祸一方!还敢跟我血旗军对着来!哼,这样的黑恶势力,逆历史潮流而动,阻碍我血旗军正义之举,这是反动,这是顽固,这是抵制华夏大同,必须予以铁腕镇压,还得踏上一万只脚!”中军大帐,听完石虎等人的情况叙述,愈加粗壮的赵大壮立马将案几拍得山响,义愤填膺的咆哮道。
说来在过去两年,华兴府休养生息,血旗军难得的几无战事,参军署没少利用这一空档,对血旗军各级军官尤其是一线年轻军官加以军政素养培训,平步青云的少壮派军官赵大壮,自然也在培训之列。军政素养是否真的提高不好说,但口才已是妥妥的上纲上线。只是,倘若细看他的眼神,分明是兴奋而非愤怒。
“军侯,那孟家堡规模不亚一个小县城,想来家族背景深厚,我等若是将之铲除,或将引发与地方官府间的直接冲突,只怕有碍于后续乃至长远的移民迁徙啊。”教导曲史哪不知赵大壮的小九九,无奈的撇撇嘴,继而提醒道,“这等大事,即便军侯有意,也当先行请示上官啊。”
“周教导史言之有理,是该上报,但孟三刁与李大牛等人的消失,令得时间紧迫,不能给孟家堡机会做出警觉反应。是以,可以边请示边行动嘛。”赵大壮手一挥,十分笃定道,“放心,不会对大局有负面影响。因为我等既然来了这里移民,便已与地方官府站到了对立面,不去攻打郡县城池是给晋廷体面,至于乡间坞堡,哼哼,只怕上官们正希望我等主动杀鸡儆猴呢...”
说干就干,赵大壮决定既下,旋即抽调营中主力,亲率本曲近千野战步卒,携一曲六百余人的辅兵步卒以及一屯苍狼骑卒,合两千人杀向孟家堡。当然,其中的一屯野战步卒在距离孟家堡尚有十里之际,便在李大牛的引导下分兵另行。
未时许,大军抵至孟家堡东门,烟尘滚滚,血旗猎猎,气焰滔天。不过,看到近里见方的孟家堡,及其足有两丈高的堡墙,简直不亚小县城的规模,血旗军上下也不由咂舌。而看着那层青灰色的墙皮,更有许多人在心中怒骂:“天杀的水泥,怎被用来对付自己啦?”
按下郁闷,赵大壮驱马上前,手指严阵以待的堡墙门楼,威风凛凛,厉声怒斥道:“孟家堡,谁给尔等的胆量,竟敢扣押良民,擅用私刑,欺压良善,更是公然抵制我华兴府拯救穷困流人?如今大军到处,尔等只需打开堡门,任由堡内百姓自行去留,我血旗军尚可既往不咎,保证对你孟家堡秋毫无犯。否则,今日便是你孟家堡破灭之日!”
“我孟家堡素来积德行善,救养难民,将军定是受了小人蛊惑。若是将军不信,这里地处豫州,自可交与地方官府处置,定会还我孟家堡清白。”东堡门楼,雍容体胖的孟氏家主极为不爽赵大壮的态度,那可是过往他这位士族郡望训斥泥腿子们的口气,怎奈势不如人,只得忍气吞声的赔笑道,“将军乃勤王之师,大仁大义,我等十分感佩,愿意奉上钱粮,以犒贵军鞍马劳顿...”
“休得聒噪!中原纷乱,天灾人祸,战火连连,乱局不知何日方止。我血旗军此来是为了拯救苦难百姓,移民海外拓荒华夏疆土,给其分田分地,废徭废赋,安居乐业,岂是看上你那点钱粮?”赵大壮截口打断孟氏家主,挥手示意亲兵点起一柱燃香,继而冷声喝道,“一柱香时间,若不开门,大军攻堡,今日叫你孟氏覆灭!”
心知难以善了,孟氏家主虽然惧怕,可哪肯打开堡门白白舍却过半劳力,他色厉内荏道:“我孟家堡乃豫州治下,如何行事自有地方官府处置,与你血旗军何干?我等已然通告郡兵前来,你等自行退去还则罢了,若纠缠不清,我孟家堡也非任人拿捏,定叫你等碰个头破血流,事后还要上告天厅,治你一个纵兵作乱!”
赵大壮已然不理孟氏家主的唧唧歪歪,挥手示意兵卒们分工就位,卸下竹箱,拆开搭制云梯,更有骑兵开始绕堡喊话,震慑守卒之余,也不忘可劲宣传移民海外的诸般好处。而堡内的孟氏诸人,则手忙脚乱的召集起一应壮丁,最大可能的组织东门防御。
然而,就在孟家堡将绝大部分防御力量抽调至东门的时候,孟氏诸人却是不知,归属孟氏私产的堡西后山中,负责巡山并看守那里某条坞堡暗道的十数私兵,已被一群突如其来的精锐军兵猝然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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