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离城下,血旗军又换上一曲亲卫,好一通叫阵骂战。可人家重度乙也不傻,对方显然要比自家倭兵精锐上档次,且不说不远处有着骑兵威胁,光那一片片耀人眼花的明光钢铠,就叫人看着心寒,谁会放着城防便宜不用,反去公平对战呢?
“呵呵,城内看来是做定乌龟了。好了,传令亲卫左曲退回吧。闲着也闲着,换白望山、范毅和林武三人前去挑战斗将。”望台之上,纪泽不愠不火道,“昨日的万人野战他退缩了,今早五千人挑衅斗阵他忍了,方才的六百人邀战斗兵他也怂了,如今一对一斗将,某倒希望他重度乙依旧憋着,嘿,左右今日是要彻底打掉守军士气!”
的确,从重度乙昨日果断缩回出城援兵,纪泽就没指望倭军还会出城野战,今日血旗军的一应动作,迄今的重点都是为了打压守军士气,包括昨晚兵临城下后的乱心三计,纪泽便不懈于此。
深知倭人逢弱如狼,逢强似狗的秉性,纪某人对于心思不齐,且对倭国几无归宿感的倭南蛮兵,自不介意可劲削弱其斗志,最好能够挑起内乱,至不济也要蛮兵们失去死战之心。须知血旗军虽有绝对把握强行攻克火离城,可城池攻防若是遇到困兽犹斗,其损失可非血旗军愿意承受。
不一刻,血旗军的三位技击高手行至城下,由一干革面军的人力喇叭对着城头高喝道:“城上的听了,野战不敢战,斗阵不敢战,斗兵不敢战,再给尔等一次公平斗将的机会,不用战马,各出三人,尔等斗将胜了,我等今日就撤兵,若是再不敢战,那就投降算了!那个袭升斗,不是号称倭南第一勇士吗?那个重木一郎,不是号称王都第一快刀吗?有胆下来不,没胆日后就回家吃奶去...”
城头之上,重度乙有些踌躇,面色阴晴不定。他自也知道一味避战必然降低士气,怎奈汉军厉害,他委实不愿平白增添折损,而今斗将可算唯一扳回士气的一次机会。只是,昨日已然大败一场,单挑若是再败了,那就证明倭人从兵到将到军阵,没一样能敌得过汉军,那士气就不知该跌到何等地步了?
不过,此刻已然容不得重度乙仔细思忖,那名所谓的倭南第一勇士,古袭方国的副统领袭升斗却是一点就爆,他排众而出,怒声道:“次率,某要下去一战!汉人欺人太甚,仗着兵甲犀利胜了我等,某倒是不信,单打独斗他们也那么厉害?”
“将军,某愿出去一战,看看汉贼究竟有何能耐!”有着丧弟之仇的重木一郎同样目中喷火,慨然请命道,“将军,与其这般被汉贼侮辱,落得全军丧胆,不若让我等舍命一拼,纵使不敌,轰轰烈烈战死,也可激励士气啊!”
心知重木一郎言之有理,更兼士气可鼓不可泄,重度乙心中已然认可了出战。他扫眼城头其他军将,倒都个个目露赞许之色,就是一时还没谁主动吆喝,毕竟要有三人出战,仍缺一个呢。
这时,金鲁方国的一名军将红着眼,蓦然叫道:“将军,还差一个,让某去吧!我金鲁儿郎昨日死得太冤,怎奈疏于阵战,今日单打独斗,某正可杀个汉将,替统领与儿郎们报仇!”
重度乙一看,这厮名叫金日汰,正是昨日随着重映枭一起出征的一名金鲁方国蛮将,夜间趁着汉军疏漏,与二三百溃兵一般,陆续偷溜逃生回城,也算颇有勇武之人,理由更是充分。扫眼他人,并无与之抢夺出战者,重度乙遂点头应允。自然,他少不了对这三人的一番赞颂勉力。
壮怀激烈,倭将三人组顺着绳索,一身杀气的下了城头,步往城外一箭之处的三名汉将,血旗军兵则退出两箭之地。彼此靠近,倒也没甚废话,语言不通却属主因。林武最急脾气,提刀一指对面唯一持刀的重木一郎,重木一郎冷然点头,二人以决战紫禁之巅的风姿,行往一边。
既然汉人第一个挑了对手,下面就理当由倭人挑了。金日汰抢先对袭升斗说道:“那个使棍的力大,你的狼牙棒更易对付,这个使剑的应当弱点,我使矛也算克制,就留给我吧。”
袭升斗作为倭南第一勇士,自视甚高,被金日汰暗捧了一把,倒也不会与其计较,仅是不屑的冷哼一声,便大喇喇的执棒点指范毅。金日汰则提枪点指白望山,并与之一同走向另一边,三处战团遂成。
“铛!”一声金铁交鸣响彻全场,却是范毅与袭升斗最先接火,二人各自后退一步,论气力居然旗鼓相当。继这二人大开大合的开始打铁之后,另两战团的双方也杀到一处。
不过,相较范毅与袭升斗的蛮力对撞,左右两处战团倒是颇显刚柔相克。一边是重木一郎仗着刀快,不断的削扎挂撩,就是不与刀沉力猛的林武硬碰硬,颇一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之势。而另一边则恰好颠倒,却是换了汉人一方的白望山仗着身法灵活,绕着横抽竖扎的金日汰转圈游斗。
一时间,三处战团寒光霍霍,锐啸不绝,引得城上城下助威连连。然而,没人注意的是,东侧战团,就在游斗之际,军情头子白望山借着错身,突然操着勉强过关的倭语,低声对金日汰道:“你部在哪里驻防?城中士气如何?能够拉人反正吗?”
“卧槽,你丫有种就别光是躲闪!”金日汰怒吼一声,长矛横扫了一个空,继而低声回道,“不行,兵卒虽已没了战心,可其他军将尚无投诚神态,我只能掌控本方国留在城中的一千麾下,营区在东南城区,还有,重度乙那厮好似有点怀疑我的逃生过程,设有眼线盯着我部兵马...”
https://xianzhe.cc/book/61891/22478425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