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雄脸上鲜血横流,整个人瘫软昏迷过去。
“就这么点本事也敢出来丢人,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裤裆炸了线。”
“这位兄弟有些过了吧?韩兄也不过是开个玩笑。”
刘卫民转头看向红脸汉子,这汉子身量超过七尺,双肩远比常人宽大,无论双臂,还是胸前凸起的肉块,足以表明此人力量之强,听着他的瓮声瓮气,刘卫民却不可置否一笑。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此处是千户府,余千户今日喜得贵子,既然来的都是客,怎么着也表现出对主人的稍许敬意吧?”
“再说了,调戏调戏青楼姑娘也就罢了,谁让人家就是卖笑的呢,可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哪怕她还只是余千户府中的小侍女。”
红脸汉子眉头微皱,一旁的矮胖之人却冷哼道:“一小小千户,若我李总兵喜欢,就算今日讨要了又如何?”
“哦?以势压人?李总兵,哪个李总兵,说来也让本小旗见识见识。”
此话一出,满屋皆惊,谁也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如此狂妄,矮胖汉子大怒,冷哼不屑道:“一不入流之小旗也敢大言不惭,也想以下犯上吗?”
刘卫民眉头一皱,正要反讥一句,察觉到衣袖被拉扯了一下,见是低头不语的小丫头,心中轻轻一叹。
“罢了罢了。”
刘卫民打算闭嘴不言,权当来个视而不见,可那矮胖汉子却不愿就此罢手。
“小子,伤了我韩家哥哥又当如何?”
见死胖子竟然还揪着不放,刘卫民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别说是矮胖汉子了,就算直面生死他也还从未畏惧过,就凭小女娃喊他一声刘家哥哥,他就不会任由他人欺负,何况死胖子又找上了自己。
双手按桌缓缓起身,双目更是阴森冷厉,一把拍开矮胖汉子手臂。
“这是第一次,下次再敢手指着老子,老子让你这辈子都别想指人!”
“行了,刘三,差不多行了,这些人都是李总兵之人,你还真惹不起。”
赵八站起身来,又对着红脸汉子拱手道:“邢百户,你们兄弟也莫要招惹了这小子,他就是个愣货,真惹急了他,或许你们都折在这里也不一定,他可是独自一人斩杀了十一名建奴。”
赵八又指了指小豆芽,冲着邢百户一咧嘴,笑道:“这是他抓的建奴包衣。”
“哦?还有这种事情?咱家倒是有些好奇了。”一声刀枪出鞘尖锐传入刘卫民耳中。
“能一人斩杀十一名建奴,的确武勇,不过这位小兄弟可就说错了,邢烈可不是一般人能挡得住的。”又一雄厚不失温和声音响起。
“子贞,老夫倒是觉得这位小兄弟赢面大些。”又是一声传入厅内。
刘卫民转头去看,只见门口站着三位四五十岁中年之人,但其中一人显然是宦官打扮,见到此人,刘卫民沉默片刻,大步走到宦官身前拜倒。
“敢问公公何人?”
“呵!有意思了~咱家暂为辽东监军使刘养,小兄弟可有请教?”
刘卫民沉默片刻,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封染了血的信件,双手奉上说道:“小将曾遇到建奴追杀锦衣卫百户董一鸣董老,因伤势太重,最后也只是交给小将这封信,让小将亲手交给经略使或监军大人。”
“哦?”
宦官刘养一时愣住,他也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语,竟然还送上一封信件。
刘养有些犹豫看着眼前小子,片刻才伸手接过信件,仔细查看数遍封口确信无人拆封,这才撕开信封观看信件内容,神情却越来越凝重,看罢信件,竟然闭目沉思起来。
刘养拆开信件,观看信件内容,神色间变化所有人看的一清二楚,对他手里的信件也愈发好奇,只是也没人敢讨要信件一观。
刘养睁眼看向刘卫民,叹气道:“董百户临行前……可还有话语所说?”
刘卫民心下一阵猛烈跳动,他突然有种难以述说的渴望冲动,最后咬牙准备去挑战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看似天方夜谭的冒险。
“董大人临行前说他只是个锦衣卫百户,无儿无女,想让俺每年为他烧些纸钱,让俺继承锦衣卫百户之职,还笑言小子悍勇不若建贼之巴图鲁,只是他位卑言轻,若是可能,他更愿意让李如柏李总兵分出千人与小将。”
“小将不敢隐瞒,若有狂妄之语,还请公公恕罪。”
刘养看着单膝跪地低头不语的刘卫民,又看向手中信件,最后看向颌下美髯之人,伸手将信件送了过去,最后却对皱眉不已的男人呵呵一笑。
“子贞,董百户竟言此子悍勇不弱建贼巴图鲁,呵呵……咱家还真的有些不信呢,不若咱家与你就以此子对赌一局,如何?”
李如柏眉头依然紧皱,看着刘养不知在想着什么,屋内一时间寂静的可怕,观看着信件的杨镐眉头更是皱了又皱,竟然轻轻叹息,再见李如柏却和煦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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