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示为人的虔诚,两人初一一早便起了。宁木子将慕慕交给芸娘照料,自己则跟着宁夫人一道出去。早上吩咐厨房做的是素粥,只等着她们两人回来再吃。
宁府的马车早已备好,宁木子不喜与别人坐在一起,尤其还是马车这样私密的地方,没有共同话题的两人坐在一起只会徒增尴尬。
虽然是两人结伴而行,马车却是一前一后。宁夫人的马车在前头,最先到达,宁木子紧跟着才从马车下来。
京城的相国寺,自然不是镇上的普通寺庙能比的起的。光是正殿的那个金身佛像,就足有三丈高。
大雄宝殿的人来往络绎不绝,生意自然鼎盛。宁夫人从随行丫鬟那里拿出原就准备好的一束香,引找了之后插在外面那个大大的香炉里等着燃尽。
佛身面前放了一个巨大的功德箱,宁夫人眼都不眨的在里面卷了几百两的银子。
记录功德的和尚自是吃了一惊,双手合十连着向宁夫人感谢了好几次才抬起头来。饶是宁木子也被宁夫人这一举动给震惊了,同时在心里感慨:这有钱人确实是出手阔绰。像是宁夫人,一出手就是几百两银子,普通百姓操劳一世恐怕也不一定能挣得。
显然这出手阔绰也惊动了寺庙里的方丈,方丈见到宁夫人时便一幅老熟人的态度,显然这些年宁夫人常来,两人怕是早就相识了。
宁夫人捐了这么多的钱,方丈自然亲自为她松开了香火。宁夫人便将手中的香火分给宁木子一把。
宁夫人先低头将手中香火插进香炉,自己在蒲团上朝佛祖跪下拜了三拜,手掌合拢放在眼前不知在求些什么,须臾才总算睁眼起身,招呼宁木子道,“木子也快去拜拜吧!”
来都来了,自然是要拜拜佛像才能走的,宁木子学着宁夫人的样子,在蒲团上咳了三个头,接着便抬起头来,在心中默默地想:如果佛祖真能显灵保佑的话,那就保佑付延铭平安得胜回来,他们一家人早日团圆。
许完了愿望之后,宁木子这才起身。住持和尚邀请她们两人到后院吃素斋,却被宁夫人婉言谢绝,直言家中准备了素斋,不好在这儿耽搁其他人,这便走了。
住持和尚眼见留不住了,这才将宁木子与宁夫人二人送到寺外,直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相国寺修在一座矮山上,门外砌的是青石台阶。许愿人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大多会一步一个脚印的进出相国寺。
两人烧完了香,拜完了佛,这便沿着青石台阶拾级而下。大年初一,下山的路上有数不清的香客与他们擦肩而过,有面带喜气的,也有面带悲痛的,人生百态,大抵如此。
两人回家准备开饭的时候,宁皓起的晚了些,正好与两人坐到一桌。
宁皓是掌管酒楼的,鼻子本来就灵敏。这会儿闻闻两人身上淡淡的香火气,立刻便明白她们二人是去上香了。
宁皓对于宁夫人的习惯很是深刻,一想到几百两银子又捐给寺庙做了功德,心中就五味杂陈。
生气,懊悔皆不对。宁皓本就是个爱财的人,如今散了这么一大笔财,心中却有些惆怅。
关乎宁夫人的爱好与信仰,宁皓也不便过多干涉,可是不说心里有实在不舒服。沉吟了一会儿,却是闷闷开口道,“娘,以后还是悠着点儿吧……”
宁夫人不知他指的是什么,不过看他这模样,必定不会是什么好话。当即便将柳眉一竖,阴沉下脸,“讨打是不是?!”
说话间宁夫人已经抬起了一只胳膊,作势要往宁皓脸上打上一巴掌。不过计谋却没有得逞,宁皓已经非一般的逃窜了。
宁夫人瞪圆了眼睛看两人离去的身影,最终只能无奈的摊手,“这臭小子,当真是皮紧了。”
宁木子在旁看着他们母子两人互动,顿觉有趣极了。见宁皓一溜烟就跑了,自己便主动上前为宁夫人夹菜,“夫人,您吃点儿这个吧。”
两人从早上到现在为止滴水未进,中途还去相国寺磕了头,理了佛,又从山腰上徒步走下,自然是又累又饿了!
可惜宁皓那个臭小子回来之后只知道跟她犟嘴惹人生气,自己生的儿子,反而不如宁木子来的贴心。
宁夫人心中又气又叹,赞赏的看了宁木子几眼,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好孩子!可比你那个不成器的堂哥会心疼人!”
宁木子温声笑了笑,又往宁夫人碗里夹了些菜,好心道,“表哥做生意是把好手。虽说平日里瞧着吊儿郎当的,却是个胸中有丘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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