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掌灯的宫娥捧着火折子,从巷前走至巷尾。
一盏盏宫灯点满长廊,如黑夜中永不泯灭的星子。
当燕卿卿披星戴月一身嫁衣入宫时,还是将宫娥吓了一跳,她抬手制止住宫娥施了一半的礼节。
“母后呢?”
“娘娘说头疼的老毛病犯了,差奴婢熬了碗汤药,正要送去呢。”
说话间,燕卿卿视线下移到宫娥手中捧着的药盏,眼底掠过一丝深色,她接过药盏:“我来吧。”
宫娥退了半步,恭敬的颔首站在偏殿前,燕卿卿掀起裙角入殿。
殿内肉眼可见的寡淡,身为皇后该置办的物件寥寥无几,有寒风吹透纸窗,竟连一隅御寒的炭火都无。
素色的纱幔之下,一个身形清瘦的女子闻声看来,在见到燕卿卿时,温顺的眉眼一怔:“卿儿,你怎的在这儿?”
燕卿卿没回话,只半撑着一双杏眼瞧着她。
这便是大燕的明成皇后,身居高位,却与位处冷宫别无二致,寒酸的令人发指。
前世浑浑噩噩的十五年里,燕卿卿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过的有多逼仄,如今重活一世,眼底豁然开朗,入眼所及之处,哪一样都令她打内心里涌上一股愠怒酸涩。
作为皇后,娘家是浙江大儒,可谓是背景宽厚,却令自己在宫里举步维艰的度过了十几个年头,最后病死宫闱,儿女皆亡,堪称是一手好牌被打得稀巴烂的典型首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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