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听见啦?”韩穆清指着钱浅:“您说说,明秀唱的这是什么啊!我们让她唱淩儿的扇面,结果她唱了个什么奇奇怪怪的曲子!”
定远公接过韩穆淩的团扇仔细看了看,噗嗤一声又笑出来:“小明秀唱得很应景啊,就是月亮嘛!你怎么还不满意?有桂花树和玉兔,不是月亮又是什么?”
“对啊对啊!”钱浅点头如捣蒜:“明明就是月亮!”
“没错啊!”定远公一脸正经地给钱浅帮腔:“就是月亮!小明秀用了比兴手法,称得上意境高远呢!”
国公夫人也笑着开口:“是啊!明秀唱得没错,清儿不要无理取闹。”
“对!”钱浅又抓紧机会落井下石:“韩世子若是不满意,自己对着淩姐姐的扇面唱个曲子给我们听。”
“你……我……”韩穆清被钱浅堵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难得看到自家儿子哑口无言的模样,定远公和夫人笑得更高兴了!!
死丫头!韩穆清盯着钱浅磨牙!!
“好啦好啦!重新开始,这次我一定不会输……”钱浅捏着骰子一脸势在必得。
“那可不一定!”韩穆淩傲娇地一挑眉。
凉亭里的笑语声传出去很远……
…………
斗转星移,四季轮转,转眼又是三年。韩穆淩及笄了。她的及笄礼十分隆重,将由当今圣上的幼妹宣仪长公主为正宾,亲自为韩穆淩梳头加笄。十三岁的钱浅在韩穆淩的坚持下担任了赞者,她是头一次经历古代贵女的及笄礼,自然又新鲜又紧张。
听说钱浅被韩穆淩亲自指定为赞者,王逸的夫人激动地要命,亲自盯着小刘氏给钱浅做了新衣服,还天天盯着钱浅演练及笄礼的流程,生怕她到时候出错。
与王逸夫人的激动相比,王明玉倒是沉默起来。钱浅知道是为什么。
王明玉已经十八岁了,前两日以功名未成为理由拒绝了祖父给他订亲的提议,他心里惦记着那个美得像画一样的姑娘。但是已经懂事的王明玉心里非常清楚,韩穆淩……不可能属于他……
现如今,王明玉心里的姑娘就要及笄了,可以开始议亲了!她……很快就会属于别人!一想到这些,王明玉心里的苦涩止不住地泛上来……
看着王明玉日渐沉默,钱浅有些心疼,可是生在这个时代,这种人家,许多事身不由己。钱浅只盼着,随着时间流转,王明玉可以早点放下,不要继续这样日日绝望下去。
钱浅和王明玉刚刚从王逸夫人那里请安回来,再过不久就是韩穆淩及笄礼的正日子了,王逸夫人絮絮叨叨地嘱咐了钱浅很多,连王逸王尚书都特地到后宅来交代了钱浅几句,看来对她得到韩穆淩的看重,担任赞者这件事十分满意。
从王逸夫人的正堂出来之后,王明玉就一直沉默着也不知在想什么,知道他心情不好,钱浅也没有贸然开口。
走了许久,王明玉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钱浅有几分犹豫地开口:“秀秀……哥想跟你商量一下,开库房看看娘的嫁妆,我想……”
“我知道!”王明玉没说完钱浅就点点头:“哥你不用说了,开吧!给淩姐姐挑个好礼物,也算你的一份心意,也是……也是以后的一个念想。可是哥哥,你还是要看开一点才好啊!日子长着呢……”
钱浅和王明玉兄妹俩四目相对,两人眼里都带着几分悲戚。王明玉冲着钱浅涩涩一笑:“知道!哥哥知道!让秀秀跟着操心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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