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渊不想管,奈何平素一向冷静的君钰,直接跪到了月千澜的面前,向她哭诉自己有多紧张刘念卿,有多紧张这个孩子。
他必须要专心待在她身边陪着,才能安心。否则,就算让他料理政务,他可能也会因为心不在焉,而频频做错事的。
月千澜不禁想到,当年她生产孩子的时候,似乎君墨渊也是撂下一切,专心的陪着她养身子带孩子。
那时候,君墨渊压榨他父皇的劳动力,如今君钰又反过来压榨君墨渊的劳动力。
天道好轮回,兜兜转转地变换了对象。月千澜忍俊不禁,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君钰的请求,让他专心去陪着刘念卿,其余的事,不用他管了。
君钰欣喜不已,高高兴兴地去陪自己的媳妇去了。
月千澜找到君墨渊,什么话都不说,只与他回忆当年,她是如何九死一生,生下的这三个孩子。
想着想着,她便满是伤感,一双眼睛不自觉地红了。
这么多年,月千澜几乎没在君墨渊面前哭过……
君墨渊一看她哭了,顿时慌得不行。
他连忙揽着她的身子,柔声哄着:“好好的,你哭什么?别哭……”
她这一哭,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她生来,就是他的克星,就是来克他的。
月千澜叹息一声,眼底满是回忆与莫名的心酸。
“哎,我就是突然回忆起从前,觉得我生孩子的时候,几乎是经历了九死一生。这三个孩子,无论是谁,个个都是我的命……”
“阿墨,如今钰儿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我们身为父母的,是不是该帮衬着他一把?当初你父皇,为了你揽下了政务,你才能有时间陪伴我和孩子。我们死没留下任何遗憾的,我希望我们的孩子,也没有任何遗憾……”
君墨渊一听这话音。这就是变相地劝他要帮君钰处理政务吗?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月千澜,凝着她红肿的眼睛,看着那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闪烁。
他根本就无法拒绝好吗?
君墨渊有些懊恼的,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头:“你就是故意的……”
“我算是败给你了……”
他当即便松开她,大跨步朝着外面走去。
月千澜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袖:“你要去哪里?”
君墨渊回头,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还能去哪里啊?我去还债去啊,当初父皇帮我,我也得去帮我们儿子啊。要不然,你肯定要每天在我面前摸鼻子,说是我苛待你的命了……”
月千澜被他说的,还挺不好意思的。
她低声尴尬地咳嗽了几下。
君墨渊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便走了。
他正式开始了自己枯燥繁忙的政务生活,月千澜自知有愧,经常去御书房陪他,给他磨墨端茶递水什么的。
君飞祤傍晚时分,带着秋雁风尘仆仆地入了皇宫。
月千澜与君钰在宫殿门口等着,远远的便看见,君飞祤搀扶着一个女子,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月千澜勾唇笑了笑,扭头看向君钰。
“我看你二弟这次,真的是找到了一个,能够治他的女子……”
“儿臣也觉得是这样,儿臣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如此小心翼翼,温柔细致地对待别人。”
君飞祤扶着秋雁走近,端端正正给月千澜请安问好,秋雁也想跟着跪下时,月千澜亲自搀扶她的手肘。
“不必多礼,你如今怀着身孕,不能动不动就跪。以后,你的跪拜礼就免了,让祤儿这小子代劳就是。”
秋雁受宠若惊至极,完全没想到太后对她的态度会这么亲和。她以为,像她这种出身普通的平民,皇家的人可能会看不上眼呢。谁知道,太后根本不计较这些身份的东西。
她是一路被月千澜搀扶着,进入宫殿。
君飞祤扬了扬眉,他就知道,母后不会不喜欢秋雁的,母后与父皇都是特别开明的人,他们肯定会好好的对待秋雁,把她当做一家人看待的。
君钰双手负在后面,淡淡地扫了眼君飞祤那得意的模样。
他低声笑着说了句:“你小子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啊。之前,半点消息都没透露,这一上来,不但媳妇有了,便连孩子都有了。”
君飞祤摸了摸鼻子,低声一笑:“皇兄可别取笑臣弟了,你是不知道这过程有多曲折。我是差一点,都找不回媳妇和孩子了。”
君钰挑眉,眼底闪过几分意外。
君飞祤便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之后月千澜便让人摆膳,她吩咐人去请君墨渊,君钰则去带刘念卿过来,刘念卿挺着这肚子,面色和善地冲着秋雁一笑,平易近人地喊了句:“弟妹好。”
秋雁连忙跟着回了句:“嫂子好……”
这不见外的称呼,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月千澜看到这一幕,心里很是欣慰,把君飞祤的事情办完后,她就没有任何的牵挂了,到时她和阿墨还要去游历江湖。
晚膳吃了一半,刘念卿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
没过多久,她的羊水便破了,君钰吓个半死,慌乱无比地抱着刘念卿,赶回了凤仪宫。
凤仪宫里早就有稳婆太医在候着。
刘念卿足足疼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才生下两个双胞胎男婴。君钰心疼不已,孩子都没看上一眼,便握住了刘念卿的手。
“卿儿,辛苦你了。”
刘念卿满脸憔悴,扯了扯唇角冲着他一笑:“能为你生下孩子,我不辛苦。”
由于太过疲累,刘念卿很快便睡了过去。
宫人将两个孩子抱出去,月千澜笑着将一个孩子抱在了怀里,另一个孩子则塞给了君墨渊。
她看着婴孩那皱巴巴的脸蛋,扭头看向旁边站着的君墨渊。
“阿墨,你看这老大长得,是不是和钰儿小时候很像?”
都说隔辈亲,君墨渊看着襁褓里眼睛都没睁开的孩子,他心里说不出的欢喜高兴,好久没抱过孩子,他的动作有些别扭。
身体僵硬厉害,不知道该怎么抱才好,虽然不会抱,他还是不愿撒手。
他伸手,轻轻地点了点孩子的鼻子。
“这个孩子像我……以后,我得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君飞祤听了,连忙凑上去讨好。
“父皇,那我的孩子呢?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你也得将我的孩子,也带在身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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