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这个天下最富的富家翁。所以也是烦恼最多的人。”萧长意笑了笑,挥了挥手,“午膳就在九州清晏吃吧,在这里你肯定也吃不下,都是素菜。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吃大鱼大肉的,最见不得一盘菜里面连滴荤油都不见。你去尝尝,东坡肉是不是比以前更好吃了,现在做菜的不是之前的厨子,是他的徒弟,比之前的肉更有灵性。去掉了不少香料,保留了原汁原味。”
“那皇兄,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长信面露喜色,在他的眼中,没有什么比饮食更有趣的事情了,“我在塞北的中山,比不得江南荆楚地的那个中山,塞外就连打个兔子,都一身烂皮没多少肉。我这身膘,全靠府里养着那几头猪,嘴里淡出鸟儿了。皇兄你可快点催催御膳房,给我开饭吧。你可不能在这里继续吃那些素菜了。”
“好,好。”萧长意起身,随手把手中批复的折子扔到了一边。眼中厌恶不已,又是在说他不应该为了顾深深夜夜都在未央宫。
萧长信却没有动,而是面露难色。
“朕知道,他们大老远的把你眼巴巴的请过来了,就是希望能让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听话一次。朕就给你这个弟弟一个面子,但是这种事情,可以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了。”
萧长意终于把身上的白色的素衣给脱了下来,而是换上了一件酱紫色的常服。
这说明,他现在不会再为了顾深深守着斋戒沐浴了,而是要重新进入到后宫,做一个真正的帝王。
他是顾深深一个人的夫君,却是这整个大周的皇帝。
“臣弟明白。”萧长信赶紧跪下来了,这是他第一次在萧长意的面前自称臣弟。以后,这可能就成了他在萧长意面前的自称,再也不敢你我的。
称呼,就意味着阶层。
他只是塞北苦寒之地的一个小小的藩王,因为封地不那么引人注目,才可以世代相传。
一个人,只要坐到了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就再也不是家里的兄长,而是天下之主。他的想法,再也不能以从前的血肉亲情来判断。
“你先去,朕随后来。”萧长意还是舍不得离开顾深深。萧长信不敢久留,立刻起身告罪离开。
孙德给萧长信引路,点头哈腰道:“中山王殿下好本事,那么多的文武百官做不到的事情,您一出手就成了。皇上谁的话也不听,就是听您这个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的。”
“唉,那我是用和皇兄的情意换来的。情意这种东西,需要不断地相互付出。我们那时候还能互相抄抄作业,一起看看哪个宫女漂亮。但是现在皇兄富有四海,我就是想给他送两块好的皮草,我的封地上也挑不出来呀。这情分呢,用这一次,少一点,再用下一次,就更少一点。我以后我还是少听这些朝臣搓窜,免得到了最后,我就连给我自己求情的那点儿情分,都没有了。”
萧长信缩了缩脖子,眼睛目不斜视,似乎对这宫中的富贵生活毫不在意。
也一点不觊觎。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可是皇上最疼爱的中山王殿下。”孙德拍马屁道。
“但是,他是皇帝呀。”萧长信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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