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寒惊魂未定地吐了口气,侧目扫了贺兰萱一眼,发现她已经陷入昏迷。
她的身子整个儿地卡在严重变形的座位里,头侧歪在破碎的车窗玻璃上,血流不止。
他感觉额头上有一缕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那是刚才在碰撞的时候被破碎的车窗玻璃颗粒给伤到的。
他也不在意,随手抹了一把血,朝着旁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的女人淡语一句:“贺兰萱,你是罪有应得。”
他说着推门下车,绕到车子尾部……
慕期期一直跟着叶楚寒的车子上了山,在快要接近山顶的时候,她的小破车终于有些力不从心,爬起坡来越来越吃力。
她心急如焚,索性弃了车子朝着山顶跑去,可还没等她跑出几步,腹部便传来隐隐的疼痛感,有点儿像平时来大姨妈时痛经的感觉。
一个念头自脑海里一闪而过——这个月的大姨妈怎么推迟了这么久?
她正想着,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巨响。
糟了!
她心头一沉,也顾不得腹痛,拔腿朝着那响声的方向就跑。
在转了个弯快到山顶的时候,刚好看到那辆灰色越野车停在那里,车子副驾驶的位置已经严重变形。
而叶楚寒则站在车尾用力地将车子朝着断崖的方向推。
她清楚地记得,当时贺兰萱正是进的副驾驶座!
那么,现在她……
她不敢再往下想。
“叶楚寒,你快停下!”
她捂着肚子朝着他的方向跑,一边扯着嗓子嘶喊,可声音随即被“呼呼”的风声给吹散。
“叶楚寒,你疯了!你快停手!”
等到她快要靠近车子的时候,她声嘶力竭的声音才传进叶楚寒的耳朵里。
他转头看到她狼狈的样子,顿时有些惊讶,但又随即面色一冷:“你来干什么?!快回去!这里没你什么事!”
他厉声说着,转身又去推那车子。
慕期期疾走两步抓住他的手,“叶楚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是在杀人!杀人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叶楚寒紧紧眯着被山风和仇恨催红的双眸:“我不但知道杀人犯法,更知道杀人要偿命!你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当年你们慕家是怎么被人嘲笑的?!他们不但丢了性命,成了人人唾弃的笑柄!可是她呢?!”
他伸手一指副驾驶的位置,“这四年来,她却继续高枕无忧地做她的沈太太,对于曾经犯下的滔天罪行没有半分悔意!你觉得,这公平吗?!”
“这不公平,可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有严斌这么重要的人证,不愁没机会告倒她!”
“慕期期,你别天真了!沈凌风和沈潮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让你就这么毁了沈家?!”
慕期期死死抓着他的胳膊,“楚寒,也许……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我……不知道……”
叶楚寒冷嗤,“呵!等到我们按照正常的程序打赢官司,只怕贺兰萱早就已经寿终正寝了!”
他说着挥手将她甩开,慕期期还要去阻止,他一把将她狠狠推了出去,双眼猩红地怒视着她:“慕期期,如果你还是慕云飞的女儿,就别再劝我收手!”
慕期期一屁股坐到地上,腹部的疼痛开始变得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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