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医生写药方的时候我就在边上站着,看的清清的,方子我还记着呢,方医生还说了一个歌诀,什么大承气汤用硝黄,配伍枳朴泄力强,痞满燥实四证见,峻下热结第一方......”
许先生轻声重复:“痞满燥实四证见,峻下热结第一方.....”
许太太问:“这个病症是不是有什么借鉴之处?”
“是可以参考一下。”许先生点头,问许晴:“你还记得药方,方医生开的大黄剂量是多少?”
“20克!”
“20克?”
许先生眉头又皱在了一起,他给老爷子开的剂量是一斤,足足五百克,这20克和500克,差距不小。
“郑医生!”许先生回头喊。
“许先生。”郑医生急忙道。
“你去查一下刚才患者的具体情况,然后找人盯着,看看刚才的患者服药之后都有什么情况,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
“这......我知道了。”郑医生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
第二天早上,方寒照例不到四点就到了医院,带着李小飞等人进行查房。
早上八点,梁群风上班不久,第一例关节置换的患者送到,方寒又跟着梁群风进了手术室。
在医院的日子,方寒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每天早上三点半起床,晚上十一点左右下班,下班之前,方寒哪怕一个人,也要独自去留观室转一圈,积累一圈技能点。
从小家境并不算富裕的方寒一直记着一句话,蚊子再小那也是肉,能不浪费的时候坚决不浪费。
早上八点刚过,方浩洋就带着苗大龙等几位主治医前去特需病房给许老爷子检查。
“老爷子还是一晚上没睡?”
“半夜眯了一小会儿,半小时都不到,天亮的时候又眯了一小会儿,不到十分钟。”许先生道。
方浩洋正查着房,郑医生
推门走了进来,凑在许先生耳边打算说悄悄话,许先生却大手一挥:“不用瞒着方主任,有什么说什么。”
郑医生无奈,这才直起身子,道:“许先生,您让我调查昨天方......方医生治疗的那位患者,我已经查清楚了,患者昨天服了两剂药,晚上的时候就有排便,今天早上起床,喝了小半碗稀粥。”
“喝粥了?”许先生神情复杂。
方浩洋却有些迷糊:“许先生,您这是?”
“是这样的方主任,昨天方医生还治疗了一位患者,方中也有大黄,我就让人调查了一下。”
方浩洋闻言,拿起电话直接打给方寒,询问了一下情况,然后挂了电话,笑着道:“许先生,昨天方寒用的方子是医圣张仲景《伤寒论》中的经典名方,大承气汤,大承气汤大黄本就是主药。”
一般来说,有身份的人用方都喜欢用一些名方,之所以喜欢用名方,一个是名方有出处,二一个是名方流传至今,用过的人很多,借用比较现代化的一句话就是,经过了很多的临床实践,可信度比较高,风险比较小。
“可昨天方子里面的大黄也只有20克!”许先生还是有些小纠结。
“许先生,医生下方,那都是对症用药,药方中的剂量是根据患者的病情而定的,而不是随便来的,大承气汤里面大黄的标准剂量事实上只有12克,可方寒却用到了20克,为何,正是因为患者病情需要。”
“就按照方医生开的方子,我先服用一剂。”躺在病床上的许老爷子突然开口了。
“爸!”
许先生喊了一声。
“行了,不用再犹豫了,就这么办,江中院不会拿我这个老头子的性命开玩笑的。”许老爷子主意已定。
虽然已经承受了半个月痛苦,许老爷子也依旧坚持,不愿意行险。
可听着别的患者昨天服药,今天就好转,还喝了半碗稀粥,许老爷子的感受那就不一样了。
人常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生病这事也是一样,一个人的时候还不觉得,可住在病房,一间病房的患者今天这个出院了,明天那个出院了,就自己一直不出院,心中不着急才怪。
许老爷子住的特需病房,自然没那种这个出院那个出院的感觉,可许先生让郑医生调查情况,所有事都是当着老爷子的面,老爷子岂能无动于衷?
方子是有差别,可开方的医生却是同一个人,别人痊愈了,不应该他就严重吧?
“方主任,那要不叫方医生来再给老爷子看看?”许先生对方浩洋道。
人就是这样,对首诊的医生往往比较信任,方案最初是方寒提出来的,哪怕方浩洋和秦卫华两个人也赞成支持,可这种关键时候,许先生还是想听一听方寒的看法。
“方寒已经进了手术室了。”方浩洋淡笑着道:“老爷子的情况和昨天比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可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也很危险,既然老爷子已经有了主意,那就按方服药,能不耽误,就不耽误。”
“这......”
许先生一咬牙:“好吧,那就麻烦方主任了。”
方浩洋也松了口气,许家人总算是同意了,这个情况要是一直僵持下去,万一许老爷子的情况有个什么变化,对医院来说那都是很被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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