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叫我阿姨呢?”贺佩兰嗔怪地说,“喊的这么见外,我不喜欢听啊。”
白芷一下听懂老妈话里的含义,她出言抗议:“不叫阿姨叫什么?难道你想让他直接叫妈,八字还没一撇,你急什么。”
“我能不急吗?”贺佩兰絮絮叨叨的念叨,“你都二十好几的大姑娘,别人孩子都有了你才谈恋爱。既然有了另一半,就赶紧定下来,省得我和你爸一天到晚为你操心。”
白芷满头黑线,敢情她老妈这是要……催婚呢!
怕贺佩兰会念叨个没完,白芷赶紧转移话题:“妈,我爸呢?”
贺佩兰怨气冲天地说:“得了个破古董,正在家里细瞧,瞧他那痴迷劲,估计会看个三天三夜。”
白芷进了家门果然看见,她老爸白商陆手拿放大镜,对着一个古董摆件仔细研究,连她进家门了都没察觉。
她喊了声爸,白商陆总算发觉她,他简单的冲她点点头,便对萧风逸招手:“来,你过来,帮我瞧瞧这玩意儿。你博古通今的,肯定能看出些门道。”
白芷要多傻眼有多傻眼,她爸这是看女婿的态度吗?初次见面,连萧风逸的相关情况也不问,直接叫他帮着鉴定古董,阖着那古董在他心里,比她这个女儿重要多了。
鉴定古董的知识,萧风逸还真有一些,他观察片刻,便瞧出些门道,然后一一说给白商陆听。
趁着他俩说话,贺佩兰把白芷拉进卧室,对她进行三堂会审:“他做什么工作的?哪个大学毕业?家里父母为人如何?有没有兄弟姐妹?”
这一连串问题,白芷没法回答,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答案。
思索了半天,白芷勉强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他没正式工作,靠着给几个软件公司编程赚取收入。一个月工资多少我不知道,反正手头挺宽裕的。其他事儿我也不知道,你去问他好了。”
贺佩兰匪夷所思的盯着她:“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啥啥都不知道,整天只顾着跟他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啊。”
白芷脸颊发烧,担心母亲看穿她已和萧风逸突破防线,她掩饰着说:“哪,哪有!我平时工作忙,和他见面甚少,所以很多话都来不及问。”
“这样啊,”贺佩兰寻思着说,“那你们趁着放假好好增进感情,争取过个一年半载就结婚,堵住左邻右舍和亲戚朋友的嘴,省得他们议论你嫁不出去。”
“妈!”白芷抗议:“他的道德人品你都不了解,就要把我嫁给他,不怕坑我一辈子啊!”
“要了解人品还不容易,我和你爸早就想好方式方法了!”贺佩兰说着就起身,走出卧室,冲着白商陆喊:“赶紧把你那个破古董放下,一起出去吃饭。俩孩子千里迢迢的赶回来,肯定都饿坏了。”
进餐的地点,是在市区的一家中餐厅,因临近新春佳节,就餐的人特别多,几乎是虚无坐席。
在圆餐桌旁边落座后,贺佩兰点了两三个菜,而后把菜单递给萧风逸:“小萧,我也不知你的口味,所以这菜你自己来点。”
萧风逸大大方方的接过菜单,快速点了几道菜,他正要把菜单交给服务员,贺佩兰指指白芷:“给她,让她也点几道。”
白芷接过菜单,笑嘻嘻地说:“今晚老妈请客是吧?那我不客气了,爱吃的通通点上来,反正不用我花钱。”
说到做到,白芷果真一口气点了七八个她爱吃的菜,而后挤眉弄眼地对贺佩兰说:“别肉疼,你是我亲妈,我不宰你宰谁!”
贺佩兰微微撇嘴,却没说什么。
服务员拿着菜单要走,萧风逸出声叫住她:“注意着点,菜里千万不要加糖,也不要放大蒜酱油和鸡精香菜,凉拌菜里多加点芥末。”
他说的都是白芷的饮食习惯,每次和他在外吃饭,他总会这么交待服务员。
服务员答应着离去,没过几分钟,另一个服务员端上碗碟,她把碗碟放在白芷面前时,萧风逸突然伸手,把自己的碗碟与她的做了个调换。
白芷在玩手机,没注意到他的这个小动作,她父母倒是清楚看在眼里。
而后,服务员又过来沏茶,许是客人多,她累得手臂发酸的缘故,给萧风逸沏茶时,把茶水洒到他身上,打湿了一片衣服。
“对不起。”服务员赶紧道歉,又用毛巾给他擦衣服。
那条毛巾估计是抹过桌子,还沾着汤汁,一擦之下,把萧风逸的衣服擦拭的一片狼藉,比不擦还脏。
服务员急得要哭:“糟糕,我忘了这件衣服擦过桌子,你别生气,我马上帮你弄干净。”
“没关系,”萧风逸迅速扯出几张餐巾纸,将衣襟上的污渍大致擦拭掉,“反正也是旧衣服,弄脏了无所谓。”
正在玩手机的白芷抬头,正好看见那个服务员的脸。
服务员脸上有一块深褐色胎记,很影响她的形象。
看着她的脸,白芷不禁担忧:在这个以貌取人的社会,她这样的形象,估计经常会受到歧视嘲笑。
片刻之后,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接连端上饭桌,大家开始举筷进餐。
席间,贺佩兰自然而然的问起萧风逸的家庭状况:“小萧,你老家是哪的?父母做什么的,年龄多大了?这些事儿我闺女说她不了解,我只好问你。”
萧风逸一时哑然,他生平最害怕的事,就是别人问起他的家庭状况以及父母,因为他根本没法如实回答。
对别人可以撒谎欺骗,对白芷的父母,他未来的岳父岳母,是该选择善意欺骗,还是实话实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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