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故事线中,这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赛西亚研制出黑色疫病的成果,并且在此期间用缺了内容的禁术重创光明教廷的主教——
主教们渴求能够吸取教皇光明之力的禁术,因此在意外得到禁书后便立马废寝忘食地研究,他们在魔法上确实很精进,但对比赛西亚还差了很多,加之禁术本就是很多年前的残卷,导致他们不曾察觉问题,这才大意冲着教廷中教皇留下的傀儡施加的禁术。
然而他们想不到的是一切都在赛西亚的算计之中——在主教们施法的一瞬间,残缺的禁术以及傀儡同时反噬了他们,他们非但没有吸取上渴望的光明之力,甚至还身受重创,一瞬间仿佛苍老的几十岁。
偷鸡不成蚀把米大概就是这样了。
经此一事,光明教廷暂时安分了,主教们才堪堪反应过来他们早就中了赛西亚的计谋。
与此同时,黑色疫病也逐渐在边缘的城市中出现,并有向中心城市蔓延的趋势。
但眼下并非如此,主教们消停了,而赛西亚碍于身侧这只蠢呼呼的小魅魔才不曾完成研究,整整一个月他天天像个老妈子似的照顾床上的少年,也不晓得谁是主人、谁是魅魔!
曾经沉迷报复世界的赛西亚在这一个月中如同修身养性,原先一身的沉郁也在日常的打扫卫生、做饭熬药中逐渐消退,甚至在此期间,他都很久没有想起自己有关于黑色疫病的研究了。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此刻,站在花园里沐浴着阳光的年轻神官紧紧皱着眉头,他望着不远处盛开的玫瑰,忽然觉得这花怎么瞧着也没茉莉好看。
早在他不曾注意的时候,点点滴滴的改变就已经渗透到了他的骨子里。
“主人……”
软软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赛西亚一转身就看到了一脸讨好笑容的小魅魔。
他挑眉,“干什么?”
“主人,咱们是在哪儿啊?”已经能勉强走动的少年扶着墙壁,身上穿着一套浅色睡袍,脚底下也拥有了适合自己尺寸的鞋子。
——都是神官为他准备的。
“艾伦格尔东边的芙拉城。”
芙拉城也叫作“花之城”,这里以鲜花盛行,几乎家家户户都养殖着鲜花,就连平日里都是通过花朵来进行商品交易。
至于赛西亚则是干脆在芙拉城买了一座小院子,用于他和伏姣暂时的居所。
比起山中的冰天雪地,这里可谓是四季如春,繁花似锦。
伏姣试探道:“那、那我们在这里住多久?”
赛西亚走到庭院中的阴凉处,看向小魅魔道:“你想住多久?”
“一、一辈子?”虽然不知道可不可以,但还是得先问一下。
如果真的能住一辈子,那反派肯定不会再去干毁灭世界的事情了,但显然,赛西亚并不这样想。
“只是暂住,过几天会离开。”
“那离开了以后还要去哪儿吗?”
“姣姣。”忽然,赛西亚沉沉唤了一声小魅魔。
“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对上青年目光的伏姣有些紧张。
“你在害怕什么?”
塞西亚很敏锐,或者说在第一天遇见“意外到访”的伏姣的时候,他就猜的到对方的目的可能不仅仅是“吃饱”,或许还有更加深入一层的原因。
但那时候塞西亚并不在意,毕竟他需要的仅仅是魅魔的体液,至于这只魅魔是为什么而来,他不知道也懒得去探究。
只是他到底高估了自己——如果那时候的他知道自己会因为一只小魅魔的原因而一步步推迟自己的计划,那么他可能不会打开魔法塔的大门。
——只是,真的不会吗?
塞西亚扪心自问,却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随着神官一步步的逼近,小魅魔已经彻底靠在了墙壁上,“或者说——你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咕嘟。
小魅魔咽了下口水,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该不该说实话。
这是一个岔路口,不同的回答会引起不同的支线,伏姣并不确定自己能否达到正确的通关要求。
“问吧,说不定你问了,我就告诉你了。”赛西亚在循循善诱。
“那你不生气?”
“不生气。”
“就是……主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伏姣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忽然放松了,反正不管怎么说,他都赖着反派了。
“想毁灭世界啊……”
“啊?”他没想到青年这么容易就说了出来,“现在也想?”
“……”
赛西亚沉默了,他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很多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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