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般不轻易哭,但是一旦情感的闸口打开就没办法停下来。
我就像一只坏掉的花洒,眼泪根本止不住。
后来大姐来了,和继母从楼上下来,哭的呼天抢地的我才停下来。
她们的哭泣是带着表演性质的,大姐是嚎两嗓子还往回抽一下气,很有节奏。
而继母是收敛很多的,但是她哭了两声就晕过去了,然后大厅里一团糟,张姐和徐姐赶紧找医生,席卿川和大姐夫又将继母送回楼上房间。
跟她们相比,我无声的流泪实在是不算做什么。
哭的几乎要脱水,奶奶掌着我的手,声音都比刚才哑了一些:“这怎么一个晚上不见就瘦了这许多?昨晚怎么轮着你守灵呢?你又不是老大,你是老大不?”
奶奶指了指大姐:“是你不?”
“奶奶,爸爸忽然去世我们都接受不过来,根本撑不住。”箫凌凌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家小笙笙一点都不难过,所以她就能守灵了?”别看老奶奶对着我是慈眉善目的,但是她平时可凶恶了,箫凌凌立刻就被她给唬住了,呆若木鸡地看着我们:“奶奶,我又没那么说。”
“今儿晚上,”奶奶轻拍着我的手:“小笙笙在楼上休息,小川啊,你还在这里陪着小笙笙,明儿就葬礼了,老大老二总要守一次灵,也不怕你们爸爸半夜托梦给你们。”
箫诗在一边站着,眉眼低垂,等到老太太不说话了,才低声道:“奶奶您坐,我还有点事要去公司,失陪了。”
她转身对席卿川低语:“走了。”
席卿川还没迈步,老太太就用拐杖戳了戳席卿川:“你去哪?”
“去公司?”
“明儿你岳父就要火化了,你今天就待在这里别走了,公司又不是少了你就灰飞烟灭了。”
要说老太太的成语用的还真是刁钻,连席卿川都被怼的无话可说。
也只有老太太能治得了他,想起昨晚我吃的那碗肝胆俱裂面,老太太这算是给我报了仇。
席卿川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跟老太太顶嘴,他也就在我身边坐下来。
箫诗也没坚持,柔声给在座的人道了再见就走了。
她是一贯有风度的,在整个花城,箫诗算是一等一的名媛,不论是气质,容貌,学识,能力都是一等一的。
奶奶坐了片刻也走了,她的腰不好,等会有医生去席家给她做理疗。
席妈妈看着我,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道:“萧笙,节哀。”
我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席妈妈的四个字就能让我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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