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把手指头放在嘴里吸吮，然后发现席卿川在看着我，我尴尬地跟他笑笑，估计我说的那些他没兴趣听。
“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可能不是你爸爸的女儿？”他蹲着，手肘撑着膝盖看着我。
“现在不理那些。”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是与不是，都是爸爸把我带到这个家来把我养大，我要送他最后一程。”
他垂下眼睛，火光照着他的脸庞，他的睫毛长的我都担心会被火苗给燎没。
“我有点后悔了。”他忽然说。
“嗯？”我有点莫名的，不晓得他什么意思。
“你昨天跟我提离婚我应该答应的。”
我从蒲团上站起来走到茶几边上，他给我下了面，卧了鸡蛋，放了葱花，汤面上浮着芝麻油，看上去很美味。
我心里很酸，但是眼睛却是干涸的，一滴眼泪都没有。
纸钱燃起的灰随着热空气上升的半空，然后飘在爸爸照片上面，我用手帕踮起脚去擦。
“你现在答应也不迟。”
我知道爸爸是为我好，虽然我至今未发现席卿川好在哪里。
我由衷地跟他道谢：“谢谢你，忽然觉得你不是个魔鬼了。”
我想起前几天回来爸爸还拉着我的手跟我说：“你和席卿川相处的可好？其实席卿川人品不错，好好相处，他会对你很好的，如果他不是良人，爸爸绝对不会把你嫁给他。”
生理上我是应该饿了，但是心理上我却吃不进去。
“吃点东西，别把自己饿死了。”
我扭过头，席卿川手里端着一只碗，芝麻油的香气从里面飘出来。
他将碗放在茶几上，朝我歪歪头：“吃！”
家里的佣人我都让他们去睡了，吴叔年纪大，我也让他们睡了，偌大个客厅就我和席卿川两个人。
我摇摇头，晚上接到噩耗的时候我们还没吃晚饭，后来发生这些事情，哪里顾得上吃饭。
我和席卿川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本来是想好好跟他聊聊爸爸的，但是看来他没兴趣听我说的那些。
爸爸是丹凤眼，很好看很有辨识度的。
他挑挑眉看着我：“你很快就会知道呈口舌之快没什么好处。”
我昏昏沉沉地跪着，忽然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席卿川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上漂浮。
在一边的席卿川似乎听见了，正在看手机的他扭过头回头看我：“你晚上没吃饭？”
他很凶恶，但是这一次是为我好。
他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不知道他干嘛去，我继续半跪在我爸爸灵堂前的蒲团上。
但是我却是大双眼皮，记得我刚来这个家的时候，就听见大姐和继母在背后愤愤不平地说我：“她哪里长得像我们家人，你看她那双狐狸眼，瞧着就讨厌！”
我那时候以为我长得妈妈，其实妈妈的眼睛也不是我这样的大双眼皮。
晚上没吃饭，肚子叽里咕噜地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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