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如墨,正如它所掩盖的罪恶一样。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一排五只小虫子正快速爬过。就算看见了,大概也只会以为是速度快些的蚂蚁。
苗蝶正在包扎手腕,血液和精神的同时过度消耗,让她总是健康红色的脸颊变得格外苍白。武继见状神色微微黯然,取出补心丸递给她。苗蝶看也不看,直接扔入口中,向后倚着营帐长出一口气。
苗蝶闭上眼,感受着那丝鲜血的联系。
而她的目标辛淳正坐在军营里,正在挑灯处理军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接着又写作战策略。
这几日云城积压的公文基本清空,又是作战期间重心全部放在军务上,徐容无所事事,被萧洋踢过来给辛淳帮忙。此时他已经哈欠连天,自来熟地拍拍辛淳的肩膀:“你就不困吗?”
辛淳有一瞬间的僵硬,冷淡回答:“事情还没处理完。”
徐容以为他是不喜自己偷懒,放下手中的毛笔,苦着一张脸:“辛大统领,小的是真的快睡过去了。”
辛淳看他可怜兮兮的表情,不由轻笑,正想让他先去休息,却见徐容突然脸色大变:“你脚下是什么!”
辛淳愕然低头,这才感觉腿上有些刺痛,仔细望去发现袍上有几只小虫。他一脸浑不在意,不过是被虫子叮咬了而已,这在南疆太常见了,徐容京城过来的人真是大惊小怪。
徐容却一跃而起,一改平日的嬉皮笑脸,表情异常凝重,迅速从怀中翻出一个纸包将药粉撒向那些小虫。
被药粉包裹后,小虫挣扎几下就不再动弹,徐容还不放心,取下别在领口上的银针,小心翼翼地刺穿虫子尾部。
与此同时,苗蝶面带惊怒地睁开眼,然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盅术在南疆几乎是最顶尖,比起她的师傅也毫不逊色,从未出过这种意外。武继也心中震惊,但还是强做镇定,为苗蝶倒了一杯温水,轻拍她后背。
苗蝶举起一只手示意他无事,弯腰片刻终于缓过来,只是这次脸上已经是殊无血色。
武继低声问道:“殿下没有成功吗?”
苗蝶怒气浮现,骄傲如她从未受过如此挫败:“死了三只,有两只成功种下。”
如果只种下两只盅虫,是无法完全控制中盅者的,也不能致命,至多只是噬骨的疼痛。
武继难掩惊讶之色:“居然死了三只?究竟是何人有此本领?我巴国秘术怎会外泄?”他一向言简意赅,一连串说了这许多,可见是惊讶到极点。
苗蝶这次出征本未打算施消耗极大的盅术,是以只带了从五年前就一直随身培养的本命盅虫。瓶子和盅虫看似不起眼,实则威力极大,现在却被夏人破了,如何能不惊讶?
苗蝶怒气渐渐褪去,有些疲惫地再次闭上眼:“那人手法应该是极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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