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秦嬷嬷等得不耐烦了，这才一脚将孙氏踹倒跪在了蒲团之上。
在膝盖落地的一刹那，孙氏脸上流出了两道泪痕，和着一早丫鬟给她涂的脂粉，孙氏的脸已经不成了样子。
而她此时却压根无暇顾及，因为除了屈辱！没有词再能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看着孙氏跪在了自家母亲排位之前，苏晚吟心中夙愿已圆满了一半，她又轻声道：“磕头认错。”
孙氏不愿意磕头，秦嬷嬷想要去按她的头却被苏晚吟拦住了：“不用按，什么时候她心甘情愿的磕了，什么时候我回苏府去。”
苏晚吟看着孙氏，她就是想看孙氏心甘情愿的给自家母亲磕个头！
孙氏的内心里不断的挣扎着，她不想在江氏面前伏低做小，可面前形势实在是不容人！
屈辱的泪水流了满脸，她咬着牙磕了这个头，双手紧紧的抓着蒲团，几乎都要将那蒲团揉碎了。
秦嬷嬷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激动的泪水打湿了衣襟，她一边哭一边想着自己这些年的坚守，她总算没做错！自家姑娘真的给夫人报了仇！
苏晚吟眼睛也酸了，她又道：“给我母亲认错。”
孙氏刚才头都磕了，自觉也不差这一句了，她闭了眼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当年，是我的不是，我不该…不该害你。”
这话虽说言不由衷吧，可苏晚吟已经很满意了。
她淡淡的扫了李嬷嬷一眼，李嬷嬷立刻也跑了过来跪在了江氏的牌位前连连磕头认错，那态度别提多诚恳了。
甚至就连苏晚吟看了都想笑。
她郑重的看了一眼牌位，在心里暗道了一句母亲请安息，才又淡淡的对道：“可以了，你们起来吧，我母亲大抵不愿意看见你们太长时间。”
苏晚吟说了话，孙氏心里一松，可她很快就自嘲的一笑，她今日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如此羞辱！
可苏晚吟……真的觉得自己赢了吗？
李嬷嬷赶紧爬了起来，和苏晚吟说着恭维话，而孙氏却突然看着苏晚吟，森森的冷笑道：“苏晚吟，你真的以为你赢了我了？”
苏晚吟微微一笑，未曾回答孙氏的话。
她觉得自己和一个失败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孙氏冷笑了两声，忽然回身一指江氏的牌位道：“难道你以为没有你父亲的默许，我敢对她下手？难道你以为没有你那好祖母的帮助，我能那么轻易的就下毒成功？！”
说完，孙氏笑着看着苏晚吟，期待能从她脸上看见自己期望看见的表情，可她失望了。
苏晚吟只是一挑眉：“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
说实话，她心里这时候的确挺难过的，可她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虽然她一早就料到了这些，也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真当她听孙氏说自己的祖母、父亲当初都对她母亲的死承漠视态度、甚至是帮凶之后，她的心还是又凉了几分。
她对苏家人的那点感情，这下子彻底没了。
孙氏一击不中，很快就又冷笑了说出了自己心中一直深埋的秘密：“三姑娘真的以为当年你外祖父是犯了谋反之罪吗？三姑娘当真认为这其中没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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