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开玩笑道:“胡哥,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己月底没空?不会是你太扣门怕我吃穷吧?”
老胡绷起脸:“我就是抠门你能拿我怎么着?”
张伟猛地站起来,指着老胡道:“胡哥,我张伟看错你了,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不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嘛,你连这也疼,信不信我一气之下跑去砸你的场子?”
老胡一拍桌子道:“这里就是我的场子,你砸一个给我看看。”
“我错了胡哥,你公司可是有着三十多号人呢,我敢在这里撒野,还不被你的手下给活撕了?您就放过我吧。”张伟秒怂,给老胡作揖。
老胡哈哈大笑:“我发现你别的本事没长进,扯淡的本事可长进了不少。”
张伟笑着又贫了两句,随后开口向老胡问道:“胡哥,月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安排我去做?”
老胡收起笑容,正色道:“那时候我需要你呆在杭州,帮我盯紧货款的事儿。”
“货款?”张伟疑惑不解。
老胡神严肃,点了点头。
“哪家客户?”
“现在还不知道,这周过完就知道了。”
听老胡这么一说,张伟突然想到了什么,向老胡确认道:“胡哥,你的意思是应急通讯那个项目。”
老胡笑而不答,算是默认了。
张伟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子全明白了。
难怪那个应急通讯项目几乎就是为AC产品量定做的,难怪老胡对中不中标并不上心,原来这货本来就是打着中间商赚差价的主意啊。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也不至于让张伟心中发寒,问题是这个项目是老胡通过他抛出去的饵……
之后的谈话张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老胡看在眼里不由的叹了口气:“张伟,你也不要心里有太大的压力,他们不贪也就不会打这个项目的主意,我也就坑不到他们了……路是他们自己选的,我们也没有过谁,都是他们自作自受而已。”
张伟无奈的笑了笑,老胡说的没错,坑虽然是他张伟帮着挖的,但跳不跳坑都是他徐铿自愿的,没人过他。
“胡哥,会是博通公司吗?”张伟想到了上次老胡给老蒋打的那个电话。
老胡摇头:“不会是博通,老蒋算是个合格的商人,虽然贪小便宜,但是也疑心也重,这么大的项目又不是他熟悉的行业,他不会轻易去碰的。”
张伟松了一口气,不是博通公司就好,老蒋可不是个会吃亏的主儿,而且背景不凡。
老胡貌似想起了什么,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看了一眼,是一块手表。重新合上盒盖后,递给了张伟:“你帮我带给老蒋吧,顺便替我说声谢谢。”
这手表就是老胡答应送给老蒋的绿鬼。
张伟小心收好后,向老胡问道:“老蒋找您下单了?”
老胡笑着摇头:“没有,也用不着,而且老蒋也巴不得这样。”
……
傍晚出了老胡的公司,张伟谢绝了老胡一起喝酒的邀请,买了晚上的火车去了杭州。
这晚他睡得一点儿也不踏实,倒不是担心上带着的这块价值十五万的绿鬼,而是觉得心里不安。
在梦中他一会儿是一只嗜血的饿狼,一会儿又变成自己,被狼群追逐,最终走投无路跳下了悬崖,然后便从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
第二天,上午张伟去了趟博通公司,将绿鬼转交给了老蒋后直接离开了杭州。不过他也没回上海,而是一直往南,去了绍兴、金华、丽水,之后又去了温州、台州。
基本上每个城市他都待一天,每天几乎都拜访五、六家渠道客户。他这也是遵照老胡的安排,只为恢复客户关系,闭口不谈项目和订单。
又是一个周五的黄昏,张伟从宁波最后一家渠道代理商出来后,踏上了回沪的火车。
要不是徐铿打电话叫他回去,张伟都准备在浙江混到月底再说。
他知道徐铿想要找他谈什么,应急通讯项目的投标结果早已公布,公示完下周,便到了中标方签订合同的时候了。那时,老胡手中压的那批货无疑就成了中标方眼中的“奇货”。
最初,张伟在得知老胡的计划时,确实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虽然明知商场上少不得尔虞我诈,设局坑人的事,但他从来没到过自己也会去做这样的事。虽然不是主谋,却也是帮凶,心里难免不安。
但是当老胡告诉他中标的是杭州威光信海的时候,他便再也没有半点不安,反而是想要对天狂笑。同时他也从老胡口中得知了埋在招标文件中的坑。
招标文件中没有一个字明确要用AC老版本的设备,但技术要求中却有一条标星号的条目,要求使用现有成功案例中,使用三年以上的成熟设备。不满足将被会废标。
所以,无论是谁能成功中标,那他交付的产品只能是AC老版本的设备,而目前手中有货的只有老胡。
张伟其实很好奇威光信海的丰涛为什么会去投这个项目,按理说丰涛也是个精明人,不应该看不出招标文件中的这个坑。
更何况老版本的设备全都已经压给了老胡,虽然老胡肯定会出货给丰涛,但是这已经不可能是黄博的业绩了,除非……
周末,回到家的张伟除了陪着雪莉去了一趟超市,剩下的时间他都宅在家里。期间大老板给他打了一次电话,侧面打听了一下压给老胡的那批货的况。
挂了电话后,张伟发现自己居然有些期待周一的到来,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徐铿是不是脑子挖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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