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句,便将所有的事儿解释了。
钟氏盯着她半响,见她目光清明,不见半分躲闪,点一点头到底还是道:“娘信你。”
苏锦言不知自个心里是什么滋味,可就是觉得周身不自在,自抿着唇不说话。
钟氏一脸爱怜的看着她,也没说别的,只道:“带我去瞧瞧大郎罢。”
苏锦言这才应了一声,引着钟氏往西边那间破屋子去。
秦子衡老早就听见外头的动静,苏锦言将人引进屋时,他便坐起身来。
钟氏听说他是伤了腿,此时见他腿上果然打了木板,生怕又牵扯到伤势,连忙道:“快别动,快别动。”秦子衡也只见过苏家人两回,一回是迎亲那日,一回是回门那日。
因着对苏吉祥的厌恶,导致对苏家人也没什么好印象,此时见了钟氏也不过生硬的跟着喊了一声:“岳母。”
张氏不是个好相与的,可苏家对秦子衡这个女婿倒是满意。
钟氏笑着应了一声,坐在苏锦言端来的板凳上,正要说话,又顿得一顿,转头对苏锦言道:“娘有些口渴了,你去给娘倒点水来吧。”
苏锦言眼儿一瞪,这是要支开她跟秦子衡说悄悄话了。
只不等苏锦言开口拒绝,跟在后头进来的苏万福一把拽了她的胳膊往外扯,还顺便把门那扇破旧的房门给关上了。
“干什么,干什么呢,有什么不能听的……”
苏锦言挣脱苏万福,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苏万福跟个木头似的,也不说话,只拉着苏锦言往边上走去,见避开秦家正屋大门了,这才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来递给她。
“娘给你买的。”
苏锦言疑惑的看着苏万福,接过油纸包,打开来才瞧见里头躺着五块花生糖。
巴掌打的一个油纸包,不过五块糖,最起码也要四五文钱。
苏锦言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可也晓得在这个时代,花生这玩意是稀罕物,价钱也昂贵。
寻常人家种了花生,不管品相好坏与否那都是要换钱的,除非家里有些余钱,否则也舍不得拿来打牙祭。
苏锦言看着这几块糖,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不是她爱吃的,而是苏吉祥爱吃的。
苏家还有四口人要过日子,苏正礼一年有七八个月要吃药,本就是穷得揭不开锅。
可这时候钟氏却还惦记着苏吉祥喜欢吃的花生糖。
她真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有别的情绪。
真正的苏吉祥,都不晓得魂归哪里了。
苏锦言一时间心头发酸,可想了想,还是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帕子捡了一块放好,剩下的还依旧包好塞给苏万福。
苏万福对她这举动感到十分的惊讶,要晓得苏吉祥素来护食惯了,从来不会将到手的东西送出去。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拽紧,不知道何时蹲在角落里的秦子德便猛的冲了上来,一把夺过油纸包,撒腿就跑。
嘴里还嚷嚷着:“懒货,你竟然有好吃的不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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