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庆年正站在院子里,一步两步,扫着一摞摞的枯叶。
不比大哥洪源龙,他是个私生子,所以很多事情,他要做的漂亮一些,内敛一些。
徐安走入院子的时候,洪庆年抬起了头,眼里满是疑惑。
徐安也一脸无奈。
“二哥,徐安来了!”洪妍先开了口。
洪庆年古怪地盯着徐安看了一会,放下扫帚准备走过去。
“老二,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地还没扫完,便要退堂鼓了么。”一个颇为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洪庆年沉默了一下,抓起扫帚,继续扫起落叶来。
一个略微发福的男子,约莫三十多岁,缓缓从内院走了出来。
“大哥。”洪妍恭敬喊道。
洪源龙笑了笑,点点头,“三妹回来了,太爷该欢喜了。咦,这位是?”
“我叫徐安,洪大哥好。”
“大哥,这是我跟你说过的,老师收了两个弟子,徐安是我师弟。”
洪源龙眼睛一亮,瞬间热情起来,招呼着徐安往内院里走。
院子里,洪庆年一辆云淡风轻,专心地扫着院子。
魏无渠的关门弟子,无论放在哪里,都是最值得结交的,若是因此攀上了魏无渠的线,那可是大气运了。
“我年长你几岁,就托大一些,喊你一声老弟了。徐老弟快坐。”洪源龙笑道。
徐安礼貌地应了一声,坐了下来。
听洪庆年说过,这洪源龙虽然本事不大,却善于交际,如今一看,倒也所言不虚。
“大哥,徐安这几天来燕都有事情,我就不让他住酒店了,那太见外了,所以我让他先住在咱家里。”
洪源龙颇为郑重地点头,“应当的,徐老弟放心在家里住下,无须客气。”
如果有选择,徐安还是不愿意住到洪家里,他忽然发现,不知不觉间,好像欠了一份人情。
夕阳铺过洪家大院。
徐安和洪庆年两个人,蹲在一间花房后,夹着烟蒂,两人低声说起话来。
“那件事儿怎么样了?”
徐安摇了摇头,“查到的线索很少,不过肯定和徐长青有关系。”
洪庆年无比忧伤地将烟蒂弹飞,“徐三叔是个好人,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徐安点点头。
“徐老七,你回来的太急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现在啊,也吞不下徐家。”
“我没想吞徐家,我只想正名,替我父亲正名。”
洪庆年转头,斜视了徐安一眼,“我还记得那时候,你还是名不经传的徐家老七,我还是只能扫院子的洪家老二,你走过来跟我讲,让我跟你合作。我就说合作个鬼,我还要回家扫地。”
徐安笑了起来,“那我还不是偷偷帮着你把院子扫了?”
洪庆年咧咧嘴,“所以啊,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个人挺不错。至少,你布下的局,眼光极好,到现在徐家那边吃了这么大的苦头,你还能活蹦乱跳的。”
“有些东西你不争,那永远都不是你的。”
洪庆年仰头,舒服地叹了一口气,“你猜得很准,洪家人丁不兴,所以,我机会很大,老头子也慢慢把许多生意挪给了我。”
洪庆年不敢想,如果那年他没有答应徐安,没有答应合作,现在会活成什么样子。
大概也能衣食无忧,但也只能衣食无忧,像一条等待传宗接代的种狗,慢慢长大,慢慢老去,慢慢替洪家开枝散叶,这样的一生,想想都无趣。
徐安,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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