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唔,你要回去多久?”
“一年半载。”
“保重!”
“保重。”
冰皇腾空飞离,蓦然间,他感觉到内心一阵空落落的,偏后头看了看,儿子已经不在身旁了。
“嘿,老家伙,这几十年来不也是这样子过来的吗?只是和那小子分开一阵子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家伙,儿子长大了,有女朋友了,你总不能呆在人家小两口身边,打扰他们谈恋爱吧。”
“海波东,你给我听好喽,小家伙成长很快,你再不努力修炼,以后还怎么有能力保护儿子,别说保护了,你可能连帮他一点小忙都做不到!”
“唉,我难道真的老了吗?”
冰皇自言自语,有自嘲,有自勉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修理胡须了,以前都是冰麟催促着打理的,可冰麟吸收异火耗费了整整一个月!
他头发尽白,胡茬邋遢,双目包含沧桑,神色更具颓唐,冰皇海波东现在的样子显得格外衰老。
一曲落罢人离散,沙漠之大,天地之阔,这里只剩下冰麟和小医仙两个人了。
熔岩早已经停止了喷发,火焰熄灭,寒冰消融,只有天空中久久凝聚不散的乌云诉说这里的种种不凡。
小医仙还在沉睡,冰麟没有叫醒她,他选择等待她自行醒来。
冰麟抱着小医仙,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在沙子上,走着、走着,漫无目的,也许只是为了等待。
“冰麟,你一定要活着,你答应要陪伴我一辈子的,你,你不许骗我!”梦中的女孩在呓语、在抽噎、在低鸣。
两滴泪水无声滑落,落到冰麟的衣服上。
沙漠很热,冰皇不怕,他有冰,冰皇之子也不怕,他的冰更冷。
冰麟运转寒冰斗气,小心呵护着小医仙,让她享受着清凉,所以她睡得很舒服。
日头偏西,沙漠的日落好久好久,太阳在天空中拖沓着,拖沓着,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才会真正的落下,即使天空已然昏暗,大地和天空交接的地方,那一道道刺破夜空的金光仍在宣告着太阳的存在。
小医仙醒了,一醒来就看见了她唯一的亲人——冰麟,自从父母、师傅死去以后,她一直很孤独,直到遇上了冰麟,对于她来说,冰麟是爱人也是她唯一的亲人。
他们两个似乎并没有生死与共的经历,也没有沦落到相濡以沫的时候,可情感这东西是很难说得太明白的,朝夕相处,相互爱慕的两个人感情就一定比不上曾共同经历过生死劫难的恋人吗?不见得吧。
如果只是因为对方的某一个品格而爱慕对方,而不去了解对方的所以性格,不去融入彼此的生活,那才真的是对爱的亵渎。
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对小医仙付出了多少,他爱小医仙并不需要她回报什么,有一个女孩愿意被他爱,被他呵护本来就是一种恩赐,是他的幸运,因为这让他的情感有了寄托。
有人爱自己,这值得去感激;有人被自己去爱,这值得庆幸。
例如:父母爱孩子,孩子爱父母没有谁比谁更高尚,没有谁更应该去感恩、去回报。因为爱与被爱都是生而为人的情感需要,这是人与人平等,父母和孩子平等的重要基础。
当然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因为没钱,所以还没有经济独立的孩子通常并没有硬刚父母的底气……
不过小医仙可不是那么认为的,她觉得冰麟为了她付出了太多,而且冰麟是那样的优秀,比她见过的所有男孩都要优秀,她甚至会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她能做的只有把冰麟当做自己的唯一,用一整颗心去爱他。
“冰麟,是你吗?”
小医仙的泪水如堤决,滔滔而下、奔流不息。她抚摸着冰麟的脸颊,痴痴凝望。
“是我,我回来了。”
“让你担心受怕了,对不起。”
“呜哇哇——”小医仙唯有紧紧搂住爱人的脖子,放声大哭,她要将这些日子积累的一汪忧愁尽数放逐。
冰麟不会安慰人,更不会安慰女人,所以,安慰什么,她想哭就让她哭吧只要能够耐心地陪伴着她,帮她擦拭泪水就好了。
冰麟,不走了,找一处丹霞地貌,寻一方巨岩石山,将小医仙放下就这么相依而坐,听她哭泣,与她一起看夕阳缓缓落下。
“喂,别哭了,再哭,看我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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