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熟,我阿爷可是,嗯,我阿爷可是灵州人啊”
那小哥欲言又止,忙改口道:
“我叫郭晞,你呢?”
“我叫安崇文,兄弟这样,既然你明天要去灵州,正好与我同路,我是第一次去,希望你能带我一程,说不定我还要找你帮忙呢,你若答应了,我就把这房间让给你了,我自己再去别家寻一个房间。”
郭晞想了一下,突然笑道:
“你到也会做人情,这房间本就不是你的,你到将他赠与我了,到了灵州还要我帮你的忙,哪有这等道理?不知你去灵州做什么?这忙我能不能帮得上。”
安崇文赶忙接过话来:
“帮得上,我去灵州是寻一个人,但他现在不一定还在灵州,只不过多年前来过此处,我想知道他去哪儿了。”
郭晞听完,也同样上下打量了一下安崇文,轻声道:“你这要求倒也奇怪,不过看你也不像奸恶之人,这忙能帮,等明日到了灵州,我帮你问问我阿爷吧,若是他找不到,我就没有办法了。”
这年轻人虽然少了成年人的防人之心,但交往起来更显真挚,刚认识的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便约好了第二日共赴灵州。
第二日天刚刚亮,两人便已从小镇出发,朝北往灵州去了。两人各怀心事,一路倒也没有耽误,申时刚过,便已到了灵州外不远的一个废弃村落。
“要不歇一歇吧,这个村子距离灵州不超过二十里路,我们天黑之前肯定能到。”
“好。”安崇文闻言翻身下马,一天的奔波饶是他年纪轻轻,精力旺盛,也是感觉有些疲累:“郭兄,你倒是厉害,骑了一天的马也不觉得累。”
郭晞拿出挂在马上的水袋喝了一口,又把它扔给了安崇文:
“我从小便和阿爷学习骑马射箭,早已习惯了,倒是你也随我累了一天,大气也没见你喘一口。”
安崇文接过水袋,大口喝了两口,往四周看了看道:
“这村子为何一个人也没有?”
“哦,前两年突厥大军突袭灵州,因为来的突然,灵州守军不足,只能拒守不出等待别处救援,而突厥人四处烧杀抢虐,朔方节度使大人下令灵州城周边十里的所有农户都进城居住,等敌人退了,那些农户虽然仍出城种田,但毕竟城里安全,此处又是战区,慢慢的周边的村落便荒废了。”
“既然此处已经无人居住,且距离灵州也近,应该不会有人在此过夜什么的吧?”
安崇文站起身来,正努力的检查地面上的痕迹。郭晞不明所以,但见他神色怪异,也跟着他站起身道:
“应当不会有人,你发现了什么?”
“你瞧这里,还有这里。”
郭晞顺着安崇文所指看去,地面上有许多火烧过的痕迹,似乎地面上还有什么东西被人用水清洗过似的。两人顺着地上的痕迹在村子里转了几圈,终于发现了一处已经被烧成废墟的木屋。两人缓缓走到屋子旁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屋子里竟然凌乱不堪的摆放着十多具已经被烧成焦炭的尸体,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安崇文立刻从自己的腰中拔出飞雪剑,郭晞也赶忙取下手弩,警惕的看着四周。两个年轻人都是初入江湖,哪里见过如此恶心的场景,虽然一脸戒备,但都难掩心中的恶心和反胃。郭晞又壮着胆子看了两眼尸体,沉声道:
“看这尸体的样子,至少已经焚烧超过一天了,即使有贼人也不会还留在这里吧,”
安崇文不愿去看尸体,只得跃上旁边另外一个木屋的屋顶,仔细的朝四周观察了一下,似乎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才答道:
“既然村中没有住人,那这些尸体必然不是村民,且只有这座屋子被烧,也必定不是意外失火,我想之前地上那些被水清洗过的痕迹,应该是血迹,很有可能是这些尸体生前被杀,然后被拖到这个房子里一起烧掉的。这景象实在诡异的紧,不如我们快些去灵州城报官吧。”
郭晞闻言立刻点头,两人一路小跑回到村口,解了拴马的缰绳,赶忙朝北出发。不过一个时辰之后,两人已经到了灵州城门处。见守城卫兵正在一一检查进出,安崇文当即拉住缰绳,准备下马接受查验,谁料郭晞只是对他摆了摆手,根本没有下马的意思,而是对城门卫兵喊道:
“是我回来了,这位是我同行的朋友,我有急事要报告给父亲。”
那几个卫兵抬起头来,看到马上的郭晞,立马行了一礼,让开身位,直接放两人进入城内。
安崇文心中窃喜,这郭晞必然是灵州城中达官显贵的后人,否则城防士兵不可能不加盘问,那自己寻找父亲的事情应该会有眉目。
“郭兄,想不到你在这灵州城有这么大面子,看来我让你帮我寻人是找对了人,方便告知一下你的父亲是谁吗?”
“朔方节度使,灵州太守郭子仪大人正是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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