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月饼端着木碗,将桃花酿一饮而尽,长长叹了口酒气,
“不愧是百年陈酿,酒若琼浆,入口绵厚,回味悠长。”
我也跟着喝了碗,胃里暖烘烘无比舒坦,确实好酒。不等陶清怀劝酒,自己主动倒了一碗:“陶庄主,问个事儿啊。为什么陶族避难桃花源,月无华并不知晓呢?”
陶清怀眉梢不自觉地跳动,抿了一口酒:“此事我也很困惑,想问问恩公。”
“原因很简单,因为……”月饼拖长声调,筷子沿着酒碗边缘划动,“我没有做过这件事儿啊。”
“哦?”陶清怀放下酒碗,有仔细端详月饼,“可是恩公相貌服饰,与家父所述,分毫不差。怎么会……”
“这满桌的佳肴美食,为何没有人动筷子呢?”我岔开话题,笑着招呼众人,“别客气啊,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不用顾忌什么主宾礼仪。”
堂下乌泱泱一大群人,端着酒碗,面带讪笑的喝着酒,对我说的话听而不见。
“乡间蠢钝,待客之道还是有的。”陶清怀笑得很不自然,恭敬地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眼角不住地瞄向内堂,“客人未吃,全庄上下,怎敢造次?对了,恩公方才谈及不知‘家父避难桃花源’一事,可为何故?”
“喝一杯再聊,月饼你再想想,可别让咱冒名顶替了恩公的名分。”我隔着月饼举起木碗,遥对陶清怀微微点头,一饮而尽,“莫使金樽空对月。这么高兴的事儿,痛快喝起来。”
“对对对!人生得意须尽欢。南恩公,就为此句,当浮一大白。”陶清怀举碗挡住了脸,嘴角淌出几丝酒渍。
我放下酒碗,笑眯眯地注视着迟迟喝不完那碗酒的陶清怀。月饼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嘴唇绷成紧紧一条线。
“陶清怀,你好歹跟我学了一个学期的古代诗词,”我笑得更加开心,只是表情里多了几分嘲讽,“有件事我挺纳闷儿。在桃花源里住了几千年,长生不死的先秦古人,怎么会知道李白的《将进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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