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宙在楼下看到了玩滑滑梯的表姐女儿畅畅,而表姐吴晓炤坐在旁边的石椅上出神。
“姐。”沈宙走过去,叫了她一声。
在他到北京读大学的第二年,吴晓炤就嫁到了武汉。以前他们一起生活在厦门的时候,姐弟俩感情好得很。吴晓炤跟沈恺不同,她智商高,是个聪明人。沈宙和她更有话聊,关系很融洽。
不过这几年姐弟俩联系变少了,一个忙着工作,一个忙着带孩子。沈宙对吴晓炤了解得越来越少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她在朋友圈分享的基本都是畅畅的事情,却几乎没有见她发过自己的一张照片。
所以这次见面沈宙见她容貌变化不少,着实吃惊不小。
“你怎么也下来了?”吴晓炤一脸意外的表情。
沈宙坐到她身边,“跟你一样,出来透透气。”
两姐弟互相理解地笑了笑。
“这次回来不走了吗?”吴晓炤问沈宙。
沈宙略有踟蹰,“是有这个打算。”
吴晓炤问他,“祝纭呢?你们还好吗?”
沈宙在她面前不想隐瞒什么,直截了当地说:“我们分手了。”
吴晓炤好像并不怎么惊讶,只是问他:“你很难过吧?”
沈宙却摇摇头,“我觉得很奇怪,我的难过好像不全是因为祝纭。其实在我决定回来厦门之前,我们两个人已经发生了很多不愉快。我是没做好回来的准备而已,毕竟离开家乡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外面的生活。”
吴晓炤却说:“我倒是十分盼望回来厦门,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只要坐在这里就感到特别安心。”
沈宙反问了一句:“是吗?”他鼓了鼓勇气提起,“过得好吗?”
吴晓炤无奈一笑,“要是过得好,我怎么会跑回来。”
沈宙看了看站在滑滑梯下面,正在排队等着爬上滑滑梯的畅畅。“畅畅很乖。”他夸道。
吴晓炤忍不住哽咽,“可我觉得她太乖了。”
沈宙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吴晓炤难过地说:“从她出生之后,我跟她爸爸就经常吵架,她没少跟着我哭过。”她忍不住掉了眼泪,但使劲擦干,怕被女儿看到。
沈宙既同情自己的姐姐,又不解。“姐夫不是很疼你吗?以前大姑总说你嫁给他好有福气。”
吴晓炤直摇头,“哎,‘花无百日红’吧。”
跟表姐谈完话之后,沈宙的心情更复杂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回来了,还是不该庆幸。
晚上八点钟,他没有开车出来,而是搭了BRT到第一码头,从那边散步到轮渡码头。
这边游人如织,很多去鼓浪屿玩的游客都经这个码头回来岛内。因为轮渡对面就是中山路,也是厦门非常有名的景点。
沈宙很少回来厦门,上一次回来是两年前,只陪他妈妈过了除夕就又飞回了北京。每次匆匆来回,他都没机会好好逛逛家乡。
他坐在轮渡码头吹着海风,望着不远处的小岛。那里就是鼓浪屿,岛上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夜晚之下显得异常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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