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泽是顾家这一代的嫡长孙,也是他这一辈儿唯一的男丁,如今只有七岁,就被寄予厚望,每日一半读书,一半习练弓马,很是努力。
这会儿,小小孩童的脸上因为走动显得很是红润,额头秘密一层汗珠儿,倒是衬得他唇红齿白,神仙座下金童一般可爱俊秀。
“先生,您回来了!可是处理完家事了?”
顾天泽一见了林大山就上前见礼,两人虽然是师生,但林大山为人和气,只要顾天泽完成了课业,从来不会苛责,甚至偶尔还会同他讲讲老宅那些子侄的调皮事,或者看过野史杂谈里的一些趣闻,自然很得顾天泽的喜爱和敬重。
今日,林大山请假,他特意把下午的弓马课调到上午,就为了先生出门方便。
“处理完了,就是还缺一幅匾额的字,我写好送去就成了。”
林大山也很是喜爱这个弟子,虽然顾家万千宠爱都集于他一身,这孩子却很懂事知礼。总是让他想起家里的小侄女,也是这般惹人疼。
于是他就把手里的果子塞了过去,笑道,“这是我小侄女给的果子,味道清甜,你不嫌弃就洗洗吃了吧。”
说完,他好似觉得送弟子这般简单的礼物,有些过意不去,快步绕过游廊的角门,通过花园去了府外的排房小院。
跟着顾天泽的小厮福生,很是疑惑的挠挠脑袋,问自家少爷,“少爷,先生怎么没有从后巷回家,反倒从前门绕路?”
顾天泽低头看看手里的大红果子,鼻端嗅着隐约的果香,笑的欢喜,“先生是为了给我送果子呢。”
说罢,就笑着回自己院子洗漱。
顾家前后五进大宅,外加花园,不可谓不大,但作为顾家唯一的独苗,一举一动很快就传到主子们跟前了。
顾家的当家主母,也是顾天泽的母亲,一边笑着替婆母倒茶,一边笑道,“娘,您不知道呢,天泽把那个果子一口没剩都吃了。就是年前永隆那边送来的柑橘,他也不过吃了半个就不肯再动呢,如今一个野果子,居然这般稀罕。”
她这般且笑且说,头上的插丝多宝金步摇也跟着晃动,平添几分欣喜。
顾家老太太身形富态,年过五旬,这会儿听得欢喜,脸上才带了几道皱纹。她倾身起来,让丫鬟正了正身后的八团如意纹锦缎引枕,这才笑着应道,“当初家里聘请林先生,我还生怕他年岁轻,不懂教导天泽。如今看来,他们师生倒是投缘。难得林先生也待天泽是真心,家里虽然不富庶,但有点儿什么好的,都会想天泽。这次的野果子也好,上次的百米也是,天泽如今可是胃口大开,弓马师傅都说他力气大了很多,咱们顾家可不能不承林先生的情。”
“娘说的是,方才我让人去打听了几句,说林先生家里的兄弟在商街那边租了一间门面,打算开个点心铺子,到时候,我亲自安排一份贺礼,也算谢他真心待天泽。您看,可好?”
“好,你安排事情最是妥帖,这个家有你打理,我这老婆子真是享清福了。”
顾老太太接了儿媳奉上的茶,很是夸赞了几句。
顾家这边因为林大山带回的一个苹果,如此其乐融融,林家根本不知道。
铺子那边拾掇妥了,林大河要雇马车送家里人回去,方杰却是直接喊了他的常随方平赶了他的马车出来。
林家人也没客气,都是笑着道谢,就跳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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