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叶清川而言,他若想解楚都之围,那便让三方退出一方便极有可能解围。但若是林浩文想解围就不单单是启军退去那般简单,因为他的主动退出并引起其他两方的不满,到时只怕是得不偿失,所以如何冠冕堂皇的退就是重中之重。
林浩文知道姚老头心底的担忧,安慰道:“这点姚老请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后手。”
“哦?”姚老头虽好奇,但他并没有询问。毕竟易枫派他来是辅助林浩文而不是鸠占鹊巢的,所以他顶多只是起到提醒的作用,并不会过大干涉。
两人又再谈了一番如今的局势与之后的走向,便也各自离去。
而就林浩文和姚老头为即将而来的胜利欢呼之时,楚都这边却是吵得不可开交。
一向为叶清川马首是瞻的叶清辉此刻再听不进叶清川的话,更是扬言他所犯的错他自己承担,绝不拖累他人。
叶清辉的油盐不进让叶清川气馁,虽知叶清辉是为了他好,但在他面前这般大吼大叫还是让他不喜。
“回来!”见叶清辉即将踏出奉天殿,叶清川终是一改平淡,厉声呵斥。
恐于叶清川的威势,叶清辉心底虽不满,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回大殿之中。
“你一人能救楚都?能打败三方?你看看你现在这样,成何体统!”
“我犯的错误我自己承担,不会连累他人。”
心底满是愤恨的叶清辉此时连敬语都已忘记,直接张口便来,像极了与大人赌气的孩子。
心知叶清辉是为自己好的叶清川终是软下了态度,说道:“如今的局面已经不是能一人之力所改变的时候。而且,姚先生也说得对,若是能在千年叶府最为擅长的
方面击败叶府,那才是真正能给他们致命一击。”
叶清辉此刻听不进这般大道理,“可是你是王,这是降!”
听了叶清辉的话,叶清川不免轻笑,原来终还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面子才会这般反对。
“王又如何?王还不是人,王还不是由臣、将、民中一步步走出来的,并没有什么高不可攀的神秘,自然也就没了亵渎可言。”叶清川说的很轻松,似乎这一切得到权势于他身上都是随时可丢弃的俗物。
“况且,我们以前还不是效力于靖国,既然曾经为臣,又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知道叶清川都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叶清川也没有用强硬的手段逼迫叶清辉,却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试图说服。
但叶清川似乎并不买叶清川的帐,出口道:“你曾是叶府的少府主,曾是帝国的丞相,现在更是楚国的王,我们的府主。一生的高贵与荣耀就让你作践去臣服一王国?”
“放肆!”再好的脾气也容不得叶清辉如此说话,叶清川拍案而起,“叶清辉,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叶清川是真的生气了,但此刻已经陷入愤怒的叶清辉却并不理会,更是以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瞪着叶清川。
“我的身份?你都已经作践去臣服一王国,我还有何身份?”叶清辉红着眼问道:“叶清川,你说呀,我还有何身份!”
从王到臣,对下属而言却是梦想的破灭。这矛盾不可避免,叶清川也早已预料到,但却没想到率先发难的却是他最为信任的叶清辉。
“叶清川,我能陪着你一路走来,不仅仅只因为我们的情谊,更多的是我身上肩负着兴盛玄宗的使命。如今,你已是一王,玄宗更是全部效命于你,结果你嘴巴一张便要去效力于启国,你让我怎么想?让玄宗这么想?让忠于你的人怎么想?”
奉天殿内只余叶清辉的质问,“叶清川,你告诉我啊!”
吼声后,奉天殿便陷入了沉寂。仅有几盏烛灯的奉天殿显得尤为阴暗,再配上此时的沉寂,却是一番死寂的落索。
良久,叶清川才开口道:“清辉,你还记得我们离开千年叶府之初最为期盼的是什么吗?”
叶清辉没有回答,或许是他已经不想再理会叶清川,亦或许是他在等着叶清川说服他。总之,叶清辉此时再没开口。
叶清辉的沉默让叶清川并不感到意外,他却是自问自答道:“我们想报复千年叶府,想让千年叶府为他们所做之事付出代价,所以我们离开了叶府。”
“从那之后,我们所做的种种都是为了报复叶府而努力,当然,这其中便包括如今的效力启国。”
叶清辉依旧没有说话,但叶清川并不介意,继续自言自语道:“其中的原因我不能细说,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启国并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我们能否打击叶府,能否重振玄宗,机会或许都在这启国之上,或者说在易枫身上。”
“至于你是否信我,我不强求,毕竟我们还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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