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道:“你是想说为何放他们离去是吧。”
那先天含着泪道:“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而我们是有能力复仇的!”
王云道:“可是杀他们一人,我们就要损失五人,甚至更多。即使能把他们全部诛杀,靖军还剩几个人?”
先天默然。
王云以沉痛的语气述说道:“那个叶清辉可是我的仇人啊,我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方泄心头之恨。可即使我杀了他又能如何,我死去的兄弟就能回来吗?而且为了报仇,搭上了其他靖军兄弟的命,这不是大义,而是自私。”
“而且就算我们拼个两败俱伤,将这近万的敌人消灭又能如何?楚军的大部队还在楚都,前面还有虎视眈眈的启军和镖门宗派,我们到时又将何去何从?”
“或许,到时唯有一条死路可走。呵,虽说死的也是壮烈,但你还记得严大将军吗?你还记得他的嘱托吗?”
震耳欲聋的话语让先天愣神良久,终是缓缓说道:“将军,我懂了。”
对先天的话王云却是不可置否。
这番大道理说到底只是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毕竟,谁又能真正的放下血海深仇。说的大义,说的退一步海阔天空,那都是骗人的屁话!若不是时局的胁迫,没人会以德报怨,终还是血债血偿来的痛快。
王云将满腔的抑郁化作一声长叹,便也不再多说。但先天却误会了王云的意,却在细想刚才可能的过失。到底还是表里不一。
王云抱着昏死的罗晋,走了没几步后却是吩咐道:“将那些逝去的兄弟好生安葬。”
……
临近夜时,早已脱离他人的叶清辉在一路狂赶下却是回到了楚都。
看着气喘吁吁的叶清辉,叶清川亲自为其到了杯茶,宽慰道:“不着急,慢慢说。”
手捧着叶清川所倒的茶,受宠若惊的叶
清辉颤声道:“谢,谢王上。”
叶清川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叶清辉坐下,而他自始至终都没主动提靖军的情况如何,这恩威并施却是用的高明。
而叶清辉则在遵循叶清川命令坐下后便主动提及了靖军的情况。
“我们在损伤千人的条件下消灭了近万的靖军,而我则擅自与靖军领将做了交易。”
说到这,叶清辉不由停下的叙述,暗暗观察叶清川的面色,毕竟交易之事是他擅作主张而为,只怕会惹叶清川不快。
而叶清川却是面如平常,似乎并不惊讶于生气,仅是淡淡说道:“什么交易?”
叶清辉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双方就此松手,在他们回靖国之前我们不加以阻拦,而他们也不得再参与围攻楚都。”
说完叶清辉就时刻注意着叶清川的表情,见他无动于衷,心底越发不安,终是跪下道:“属下擅自行动,误了王上大计,求王上责罚!”
叶清川笑道:“既不损害我方利益,又能解楚都之困,这是妙计呀。你又何罪之有?”
叶清辉听了叶清川的话心底更是不安,忙说道:“属下不知天高地厚,妄自改变王上计划,实属大不敬。望王上责罚。”
“呵呵,叶清辉呀叶清辉,你也知道你不知天高地厚,你也知道大不敬?我看这王上你来当算了。”叶清川依旧笑着,只是笑得却是人。
叶清辉此时是真的知道他的行为惹怒了叶清川,忙叩头道:“属下罪该万死,求王上责罚!”
到此,叶清川也不再说话,整间屋子也只剩叶清辉的叩头声。
却到叶清辉额头血肉模糊之时,叶清川才道:“虽说战场瞬息万变,但你这般做却是白白放走了靖军啊!说吧,其中还有什么其他原因。”
的确,叶清辉此举虽然也是合理,但却同时也让靖军得以喘息。若是按照之前叶清川所要求的将靖军打残,那启军与镖门宗派便也乐得插上一脚。到时楚军的损失不过万数,而靖军全灭,便是两全其美。
但如今,因为叶清辉的原因致使叶清川的想法落了空,对那没有伤到要害的靖军,启军与镖门宗派必不会扑前。叶清川想叶清辉并不会这般愚蠢,所以定是有什么原因才导致叶清辉做出此事。
而事实上也正如叶清川所想,在他的逼问下叶清辉老实说道:“那靖军领将是我上次追杀的那支靖军的领将。”
叶清川问道:“那支从楚都逃出去的靖军?”
“是的。”
得了肯定的回答,叶清川不免疑惑,“他们不是全部被你杀了吗?”
叶清辉道:“对此事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他奇迹般的活了回来,还当了如今这支靖军的将领。”
叶清川说道:“所以你想给他光明正大的报仇机会,便与他做了交易?”
叶清辉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对此,叶清川也是无奈,虽然他们属于国家政权,但由于叶清辉出身玄宗,他骨子里还是侠义的那套,所以这其实也并不完全怪他。
但就在叶清川叹气的刹那,忽而灵光一现,随及他大呼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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