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易枫听到了那细微的喘息声,便放下手中的书卷问道。
影子道:“靖军大规模行军,只留了数万人与我们对峙。”
他奉易枫命令去探查靖军动向,于今夜才回来禀告。
“果然,严奕心底打着保存靖军战力的注意。”易枫心底如明镜一般,便随手将一封书信交于影子。
易枫又点明道:“阴山。”
影子见信封上写有“林浩文启”四字,便知易枫心底已有对策,收好信,对易枫行了一礼便不见了踪影。
易枫见影子又在他面前凭空消失,心底调侃道:“高手都不喜走常路?却是爱这般飞天遁地。”
摇摇头,易枫又再拿起了书卷。
……
阴山县虽然地处靖楚交界,但由于背靠阴山,交通阻塞,却也仅是一小城罢了。
林浩文等人大摇大摆的进了阴山县,便已觉它格局太小。
由于他们数十人伪装成镖门,所以即使带了兵器也没有人过多排查。毕竟封城之事仅是两军对垒的战时,若是战后还封城,定会惹那么镖门宗派不快,徒添麻烦。
“这便是奇兵的效果,若靖军料到后方有一支启军,我们又岂能大摇大摆的进来。”林浩文心底窃喜,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再行几步,入眼见一酒楼,林浩文对身边的人道:“多日赶路兄弟们也是辛苦,便入酒楼吃顿好的犒劳一番。”照猫画虎学得三分样,林浩文此时扮演镖门头儿,动作行为也是学得几分。
众人应声称好,皆跟着林浩文入了酒楼。
酒楼内高声阔谈、推杯劝盏,好不热闹,却宛如从未发生过战事一般。林浩文见状也不惊奇,在宗门遗留政权还没彻底根除,国家政权还没有彻底一统之时,这是正常现象。城外是国家政权的博弈,城内是宗门遗留的镖门宗派之间的互斗,两个宛若平行线一般互不干涉。当然,若是真的做出屠城这般丧心病狂之事,便是强行打破了两者界限,也没得好说。
不过,就是因为这种微妙的互不干涉,让林浩文此时的潜入做了无用功。他只得远远观望靖军的守卫的城楼,却不能近距离去探查。他能通过城内人的对话得知靖军守军有多少,却不知靖军如何布防。或许,当他越过这条线之时,便是林浩文暴露身份的时候。
“头儿,要点什么?”这种镖门一般皆是财大气粗之辈,店小二待林浩文坐下便连忙迎了上去,学着镖门人喊“头儿”献媚。
林浩文此时也是装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不看单子便开口道:“给我这些兄弟每桌上几道特色菜。”
店小二一听,甚为欢喜,“好勒!头儿稍等。”
林浩文随手打发了店小二,却忽然感觉有人在注视他,随着感觉望去却见一身着朴素、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正望向他。
林浩文不解其意,本着不惹事的想法还是举茶友好的遥敬一杯。
不想那中年男子却不领情,“淡茶饮之有何意。”
说完,拿着他桌上那坛酒朝林浩文走来。
林浩文微皱眉头,便也将举起的茶缓缓放下。
“兄弟哪来?”中年男子走到林浩文身边,给林浩文倒了杯酒,“又要往哪去?”
林浩文闻言心底一颤,却以为中年男子识破了他们,对于那送来的酒却是不做理睬。
“兄弟好胆,哥哥等着你。”那中年男子留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留了酒菜钱便自个离去。
就林浩文不解那中年男子之意皱眉思索时,忽然听到了旁边的人的交谈,“嘿,之前还有楚靖交战,如今又有猛龙过江,阴山县有点意思。”
“这位小哥,你刚刚话是何意?”林浩文本着不耻下问便向那说话的小哥讨教。
那小哥却是惊奇,“你不知道?哦,是了,你还不知这黄哥是谁吧。黄哥是阴山县的阴云镖门的头,这下你明白了吧。”
林浩文已猜出小哥口中的“黄哥”应该就是刚刚那位中年男子,再结合黄哥身份与刚刚情况细想,便也知道他伪装的身份触怒了黄哥,而刚刚那种种行为应该就是他们镖门间的行规。只可惜林浩文一个门外汉,懵懵懂懂却惹了地头蛇。
林浩文再看向那小哥,说道:“多谢小哥了,只是我想黄哥刚刚误会了我,实在是意外。”
林浩文假装是镖门,言语中不动声色的套取信息。
那小哥也不觉奇怪,就这般上了林浩文的套,“原来你是‘过江’的。”
林浩文猜出了几分镖门的行规,顺着小哥的话说道:“不错,我本意‘过江’,倒是刚刚让黄哥误会了。”
“那你刚刚为何不喝酒,也不回答问题。”小哥性子急,随而出声质问林浩文。
“原来问题出在这。”林浩文心里有底了,赔笑道:“这不是舟车劳顿,一时头晕,没反应过来。”
小哥回想刚刚林浩文的状态,便也觉得他没有说谎,道:“那这可真是误会。”
“是呀是呀。”林浩文忽然道:“我见小哥谈吐不凡,敢问小哥是?”
小哥见这镖门头儿如此抬举自个,也是欢喜,便没在隐藏,直言道:“洪门,洪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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