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
二十秒。
一分钟！
之前的棋局，需要思考的从来都是卫德直。
而九黎暗，从始至终都是在白棋落子之后几秒钟内，就向九黎影传达了自己的落子指令。不论卫德直思考了多久，九黎暗始终都像是一个精密的计算机一样，迅速的作出反应。
但是这一次，却有些反常。
“难道卫薇的这一步棋，有什么不对吗？”九黎影心里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卫德直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了嘀咕，难不成自己的走的这一步，还有什么自己也没有想透的玄妙？误打误撞的给自己下出了一记神仙手？
隔着一个棋盘相对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视线撞在了一起，彼此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疑惑。
……
时间一滴一滴的走过。
两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王座上那边的九黎暗，仍然没有任何指示传来。
九黎影脸色复杂的看着棋盘，这场棋局，九黎暗这么长时间没有下，已经算是超时计负了……
这终于让九黎影忍不住侧过头看了一下王座的方向。
看到九黎影的动作，卫德直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跟着九黎影一起把目光投向王座的方向。
随后两人完全愣住了。
钢铁王座上的九黎暗，正在出神的看着东方的方向。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像是在缅怀过往，又像是见到了一个凶死仇敌。
怀念、感慨、愤怒、怨怼、释怀……
种种情绪表情在九黎暗脸上一一掠过。
这是他们一贯见到的九黎暗脸上从来不会有的神色，不论是对谁，九黎暗要么只是面无表情，毫无情绪波动，要么只有愤怒。
可以说九黎暗在他们心中，早已经被神化了，九黎暗不会拥有那些属于凡人的懦弱情感，这是他们的共识。但是在这一刻，他们竟然在九黎暗的脸上，见到了人性的流露。
这让九黎影和卫德直在惊讶的同时，也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两人对视一眼，连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深深地把头埋在了胸前。
不过九黎暗何许人也，只在两人视线落到他身上的那一瞬间，九黎暗就已经瞬间警惕的回过神来了。看着两个在自己下方，低着头作鹌鹑状的属下，九黎暗轻笑了笑说道：“不用如此，恕你们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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