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子卿转着轮椅过去,木质的轮椅在木质的地板上稳稳前行,没有发出一丝轻响,“发生了何事?”
时子献扯了扯领口,眉宇间有着散不去的烦忧,“婚约的事情。”
他有自己的教养,不愿在背后说人是非,只能浅谈几字。
时子卿知他所言,“不喜欢为何还要娶?”
时子献胳膊撑在膝盖上,手交叉着撑在眉心前,“是母亲以死相逼,平日里从不曾见她与那俞家小姐走动,不知何时生了这番让人非娶不可的心思。”
他们这代人,在封建世俗与革新的冲突下长大,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厌恶达到了历代顶峰。
就像文化上,传统文学有传统文学的好,新思想有新思想的好。但新旧思想的碰撞下,有一代年轻人必然是激进的,是做不到理智看待的。
所以接受新旧思想教育的两种同龄人必然是格格不入的。
时子卿未言,这是他们的家事,他不好插手,但姚蕾必须提防。
姚蕾忽然将手伸向时子献,倒让人有几分疑惑。
虎毒尚且不食子,当真有人连畜生都不如?
时子献走后,时子卿从轮椅上起来,往寝卧走去。
泠魅揉了揉困倦的眼睛,迷迷糊糊看到身旁有人躺下,伸手去环来人的腰,头埋在了他脖颈间蹭了蹭,声音带了几分睡不醒的气泡音,“怎么去了这么久呀?”
时子卿将人给扶起来,“你这午休已经睡了一个小时了,该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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