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床落了纱帐,流苏被风卷起,床榻上的人悠悠醒来。
一只素白纤细的手掀开了帷帐,身下羊毛倒是有几分软,也有几分暖。
昨夜两军大火,天幕倒是罕见地落了雨。
雨后,太阳钻出云层,暖暖的光热,倒是来了几分春意,屋里的花开了不少,有婢女靠着床柱打盹。
察觉到床上的动作,婢女回眸,笑了笑,“夫人醒了?”
泠魅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眉心,这药效真够强的。
帐篷的帷帘忽然被掀开,来人穿了一袭黑衣,裸露在外的手指是病态的苍白。
“主子。”
婢女恭敬地行了礼,退了出去。
苏寒看着他,一双温柔的眼似乎能将人融化其中,可这双儒雅的眼下掩藏着的是极致的凉薄,“头还痛吗?”
泠魅靠在床褥上,懒懒地缩成了一团,眼神淡淡,“不痛了。”
泠魅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他说,她叫洛虞,是他的妻。
他说,他们来了边疆游玩,她不慎摔伤,失了忆。
他还说,他们现在要回京去。
泠魅在背后藏了匕首,手指暗暗抚上匕首的开合处。
007对着苏寒这个大骗子龇牙咧嘴了许久,忽然顿住,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转向泠魅,“尊主,这人好像是天道之魂。”
泠魅拿着匕首的手顿住,“谁?”
007:“原来被你一刀子捅死的那个,哦,不对,被你一剑砍死的那个。”
泠魅坐直了,伸手抚上苏寒的面具,“我想看看。”
苏寒歪过头,避开了她的手指,眼底藏了几分嫌恶。
回眸,一双眼依旧温柔,低声,像轻哄,“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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