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腿?”
秦郎中从来没有做过如此高端的外科手术,当然,孙传庭也没有特别好的想法。
反倒是方书安乐滋滋的冲在了第一线,“剜疮的刀子来两把,还有火焰,不过刀子也不够,找锯子来吧,有了那个,才能保证成功率……”
要说截肢,方书安当然没有干过了,不过他前世可是做过不少猪的实验,那些猪动辄一百斤上下,与成年人体重极为接近。
遥想当年,他也是拿过刀子捅猪后腿的人,还差点将猪腿卸下来。
并且,影像资料里倒也见过切割骨肉的方法,反正是要给他点记忆,至于是不是合用,那只有在现场进行试验了。
不得不说,方书安前世后世被鲜血熏陶的都已经近乎于免疫各种可怕的画面。
论起剜疮,方的技术没有秦郎中好。
但是要说拿锯子锯腿骨,秦郎中可就没有这份信心和魄力。
开始锯腿前,方书安要来了些干净的布带,平日里都是绑伤员用。
方书安将其绑在代善大腿的近心端,以免锯开血管以后造成喷涌状出血。
现在手上可没有什么强效止血剂,也没有晶体或者代血浆给他恢复,只有靠一根带子牢牢压住。
遇见大动脉出血,在没有止血剂的条件下,保持压力无疑是最方便的手段。
孙传庭刚开始还能站在近处观摩,过了一会,他便和卢象升离得远远的,就连开始的主刀秦郎中,都离得远远的。
倒并不是惧怕方书安将血液见到他们身上,而是操作是在是太过暴力和血腥了。
要不是知道他在救人,还以为想将代善大卸八块。
不得不说,人只有在极端刺激下才会在睡梦或者昏迷中醒来。
毕竟锯子接触骨头的声音和不好听,嘎滋滋的声音,比粉笔滑过黑板表面令人难受。
代善就是在这中怪异的氛围里渐渐有了感觉,他的第一个念头当然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浑身的疼痛让人生不如死,好在他生性坚毅,少顷便将心里的杂念赶出。
只不过这个时候,代善突然发现,似乎在有人动自己的腿。
怎么,还会有锯子锯东西?
这特么,到底是在干啥?
他用尽剩余的力气,努力的抬起头,看见几个人突然将目光转向自己,还有个人拿着锯子在腿上不知弄着什么。
反正猩红的一片说明,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是明军?”代善吃力的说着。
“是又怎样,你最好莫要动作,不然性命堪忧。”
秦郎中的一番话,代善当即明白了自己面临的处境。
眼下,生存才是第一要务,“你们,锯我的腿,可是要救我?”
愣着的几个人赶忙点头。
“是的是的,你先别动,马上就好……”
见方书安“诚挚”的说着,代善突然感动,心里似乎被什么触动一样。
看看人家明军,真的是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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