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售卖粮食已经收回所有成本!”
“距今日计划放粮还有一百八十车!”
……
大帐里忙的不成样,街头亦是如此。
五百车粮食拉到沈阳城,多半日的功夫,尽数卖完。
价格中位数为平日两倍一成,不为别的,有些是被人加价买走。
按照此前已经定下之计划,上午分着卖,下午有人加价要,便全数卖出!
当然,只能是一个摊位摊位的卖,让他们相信运粮之人要赚钱,并且粮食不算太多……
夜晚,银月如盘,静静的挂在空中,云层散了聚,聚了又散,周遭一圈巨大的月晕,预示着风暴来临。
经略府主厅,灯影绰绰。
熊廷弼、方书安等人都在,对面便是张田余、林月华、方家以及李家的大掌柜。
众人对沈阳城粮商的贪欲有了新的认知,三万多两银子入账,轻飘飘的赚了一半。
要知道,尽管他们是溢价收购,但是南方粮价也就是三石二两。
沈阳平时粮价在一两七八一石,如今溢价之下,达到了惊人的三两五。
疯狂,简直是太疯狂了!
张田余冲林月华使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询问道,“为何要求那些大量采购之人必须用国债结清?”
熊廷弼没有回答他们,而是把目光转向方书安。
后者笑呵呵地道,“让我先卖个关子,到时你们自然清楚……”
见如此,别人也不好再问,便制定次日售卖计划。
第二日,又是五百车连夜进城,价格反而比昨日还低了一成!
即便是街道上依旧排起长龙,粮食依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卖出去。
部分人还是有了想法,例如王财主。
他真有些慌了,平日里最喜爱的早饭都没吃,一早便去找范仁宽。
到得范家,后者并不慌忙,仍旧慢条斯理的品尝着他新到的上好烟丝。
看见王财主样子,范仁宽心里一阵冷笑,嘴上却道,
“王员外无需着急,区区一万石而已,我们继续吃下,前后不过五万两银子,怕个什么。”
王财主心道,你自然不怕,这些年给奴儿哈赤买粮食、铁锭没少赚钱。你们一众商家联合起来,拿出几十万现银也不是问题。
他自己虽然被人称为王半城,实际手里掌握的现银并不多,此前已经囤积十万两的粮食,没有多少余钱。
“丑话说在前边,我那里现银可是不多,如果到时候你们不像之前说好的那般,莫怪我对你的库房下手!”
面对王财主的威胁,范仁宽不过呵呵一笑,“你若是吃紧,匀给我些库存便是,实在不行,借些银钱也不是问题。”
“你!”王财主猛地站起来,指着他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等了片刻才道,“希望你不要忘记就好!”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看着王财主远去的身影,范仁宽鼻孔冷哼一声,满是不屑。
也不知道如此小肚鸡肠的人是如何进了各家法眼,又想赚钱又想不投成本,哪来的美事?
当婊|子立牌坊也没有这么立的,他今日来意很明显,就是想拿走些银子还不给息钱,好多屯些粮食,等到卖出之后再换回来。
既不占用自己本钱,还能赚钱,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虽然收粮是建州部由范仁宽协调,但那可不意味着要打包票给王财主这样的胆小鬼保底!
没有银钱,匀些库存就是,还想吃着碗里占住锅里?
真是十足不要脸!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范仁宽也有些担心粮食会骑虎难下。
但是想到老哈赤(奴儿哈赤另一称谓)给的承诺,便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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