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和。”
“请-----,”他果断强势的截断了胡穗的话语。
“我很庆幸安隅没跟你在一起。”
闻言,唐思和不怒反笑:“你是该庆幸,如果安隅跟我在一起我第一个便是让她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如果我是安隅的丈夫,你那么对待我老婆,我绝对会打得你连你祖宗都不认识你。”
“唐家出来的人就可以如此猖狂了?”
“不及您,”唐思和开口,似是失去最后耐心,侧眸望了眼一旁陈宇,后者面色沉沉,迈步过去站在胡穗跟前,一副要动手请她出去的架势。
“虎毒不食子,在我眼里,您连畜生都不如,”胡穗气呼呼转身离去时,听闻身后转来如此一句话,气的一口老血险些喷涌而出。
“唐思和,这就是你的教养?”
“我的教养不给畜生,”这话,应当是狠毒的了一旁的陈宇听闻都不免多忘了唐思和一眼。
而后者呢?
依旧是秉着一身清冷高傲之气站在胡穗跟前。
那松柏之气,如果拦在两座大山之间的参天树木。
这日,胡穗离去,唐思和转身进办公室。
尚未来得及带上门,伸手从兜里掏出烟,微眯着眼狠狠抽了两口,才冷静下来。
陈宇站在门口,伸手扣了扣门板,后者夹着烟转身,见他,问道:“走了?”
“走了,”后者回应。
而后望着唐思和,似是响起什么,在道:“安总她?”
“休假去了,”唐思和开口,用简短的四个字大发了陈宇的关心。
有些事情,不能提及。
提及便是错误。
这夜,唐思和归家,唐自白端着花盆从后院进来,淡黄色的雏菊在他掌心散发出暖暖的光芒,唐思和看了眼,随即将实现移开、往厨房而去,在出来,手中多了杯温水。
“怎今天回来了?”
“周三、”他答,话语硬邦邦的,没有过多的情绪可言。
唐自白本是端着花盆在屋子里看着,放在那里好,听闻他这生硬的话语,转眸撩了这人一眼,仅是一秒之间,便移开了目光。
唐思和与罗薇关系在早年间破碎,而后,多方调节之下,才有所好转。
而这好转,或许有一半是安隅的功劳。
他伸手,将雏菊放在了屋子东南角的向阳之地,伸手接过佣人手中热毛巾擦了擦掌心。
而后递还回去,示意她去忙自己的。
茶几上,茶杯微冷,上好的铁观音且还在壶里泡着,唐自白伸手触了触茶壶,话语间带着些许淡淡的喜悦:“还没凉。”
他端起杯子,给唐思和倒了杯茶,许是觉得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语会令人误解,这个在队里摸爬打滚与死亡擦肩而过数次的男人琢磨了又琢磨,想了又想,才温着嗓子开口问道:“安隅出国了?”
唐思和本是落在一旁的目光倏然落到自家父亲身上,那目光似是再问,你怎么知道。
而后想了想,唐自白很难不知道。
“恩、”他浅应。
“徐家的事情,你远离些,别去参和,”这是一句规劝的话语,他不愿唐思和从政,这中间难免夹杂了些许私情。
“我能怎么参和?”他反问,话语淡淡然。
没有唐自白想的那么剑拔弩张。
“事务所最近是不是很忙?”
唐家人只要在聊及安隅与唐思和的那段前程过往时,必定会掀起风浪,可若是不聊。
那其乐融融的气氛也不是没有。
年幼时分的一段情,在成年之后成了某些人的朱砂痣,成了不可挽回的一部分。
这夜,唐思和留宿大院,站在卧室中央时,似是响起什么。
迈步朝窗边而去。
犹记得多年前的雨夜,他就是站在这里,看着那个穿着单薄的女孩子被人赶出家门,站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如同一个漂浮在水面上即将溺亡之人。
站定许久,忆起当年往事,说不心酸难耐是假的。
旁人总说与世界握手言和,可哪有那么容易?
站定许久,身后房门被人推开,缓缓转眸,见罗薇端着牛奶站在身后。
“在看什么?”她问。
“随意看看,”他答,话语轻飘飘。
罗薇视线从他身后一扫而过,温温淡淡,未曾多问。
z国以南,靠沿海地区有一小岛,环岛面积25平方千米,不足首都半个城区,亚热带地区,此时正值春季,气候极佳。
岛上,交通不便,唯有轮船才能到达。
她来那日,艳阳高照,离开首都穿在身上的长款羽绒服在飞机落地时已经去掉。
来时,宋棠安排好了一切。
这日午后,安隅坐在庭院的凉椅上,感受着春日及其温暖的阳光,手中放着的是名宿老板家里一本有些年头的英文书籍,讲的是地理知识。
安隅静静的翻着,眉目间的温暖是在首都不曾有过的,
春暖花开的庭院里,匍匐着一只正在打瞌睡的大白狗。
来时,老板介绍说,叫小二。
问及为何,那人笑了笑道:“懒得取名字了,开这店的时候只有我两,我第一它就第二了。”
安隅闻言,笑了笑。
淡淡柔柔的,无波无澜。
首都至这座小岛四小时的飞行路程,两小时的轮渡,额外加上其余通行时间,来一次,大抵八小时左右。
远吗?
对于一个闲人来说,不远。
可对于一个瘸子来说,远。
对于一个事务繁忙,时间无比珍贵的商界大亨来说,也很远。
她不隐瞒自己的踪迹,但也会让那群人触不可得。
只是未曾想到,这日午后,当她将书本盖在脸面上躺着晒太阳时,身旁悄无声息的站了一人,微微掀开书籍,看了眼站在身旁的人,仅是一秒之间,便又重新盖了回去。
带着冷漠之意。
来者倒也是不急,打量着这件院子。
庭院里春暖花开,墙头上的蔷薇开的正盛,紫红色的花瓣将这个院子装点的异常温馨,因着院子占地高,所以此时,站在院子里,便能看见大海。
今日气候极佳,男人着一身白衬衫立在院前观着眼前美景,那景象,若是随意落在首都那个富家女子眼里,都是一副美景。
“安姐认识那人?”老板见她躺在椅子上拿着手机拍这人背影。
话语温温问了句。
安隅收了手机,未曾回应,只是望着小二,笑问老板:“你那狗、咬人吗?”
老板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安隅闻言,眸中有些许失落,不咬人?
不好。
应该养只咬人的狗才好。
许是身后声响响起,临海而立的男人微微回眸,望向躺在凉意上的女子。
原地站定数秒,目光落在老板身上,后者识相,退开。
“你放下一切悠然自得,绍寒却在首都守着你们那段残破不堪的婚姻生不如死。”
“他可以放手,”安隅话语清淡,那缥缈的语气漫不经心的徐君珩不由的多看了她两眼。
“你何苦为难他。”
“他又何苦为难我?”
“离了他,你这辈子只能孤独终老。”
“我想要的便是孤独终老。”一来一去之间,早已清明。
安隅起了离婚的心思,便不会在收回,徐绍寒的生不如死,也是他咎由自取。
他死了正好,下去陪陪那个无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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