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将安隅和宋棠的谈话就此打住,这通电话,算不得重要,但也不能说不重要。
宋棠只见安隅望着桌面上的手机有一秒钟拧眉,随后拿起手机,那侧颇为不耐问了句;“何事?”
那拧紧的眉头无疑是在告知众人她此时心情不佳。
那侧,男人沙哑的嗓音流传开来;“她来了。”
“恩-------,”简短的三个字让安隅面色稍稍好看了些。
此时,某医院顶楼,有一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端着咖啡站在围栏边缘,左手电话,右手咖啡的姿态站在高台之上,冷风吹过,带动他身上的白衣。
远远望去,有种翩翩君子的感觉。
“再吃饭,回聊,”简短的五个字,安隅收了电话。
她并不想在外人面前将这通电话持续太久。
只因,与她而言,并无好处。
这日下午,二人一起去公司时,聊及唐思和最近缠上身的麻烦,在磨山时,宋棠便想说了,只是碍于徐黛在场,一直没有合适的场合言语出来。
此时,宋棠驱车平稳行驶在磨山主干道上,看似漫不经心的道;“唐总那边的麻烦好像暂时还脱不开身。”
“对方还是不依不饶?”她问,有些疑惑。
按理说,依照唐思和快刀斩乱麻的性子,绝不会让一件事情过度困扰自己,而此次,他似乎没有这个觉悟。
反倒是一拖再拖。
“不太清楚,”宋棠开口应道。
行至磨山分闸路口,她等了个不算太长的红灯,而后打了左转向灯往公司方向而去。
“唐总平常也不像是拖泥带水的人,”她道出心中疑惑。
从一开始,唐思和在安隅的职业生涯中扮演的是陪伴者,同行者的脚步,那个偶尔会劝她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的人,此次在这件事情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她想,唐思和什么时候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地痞流氓身上了?
不太像他的作风。
这日去公司时,难得的,唐思和在。
她倒是未曾直奔办公室,反倒是伸手叩响了唐思和办公室,里头,一句清浅的进让她推门进去。
“下午要出庭?”见安隅,唐思和疑惑问道。
安和的两位合伙人虽说法力无边,但某些时候,她们对于工作的热情并不似当初,相反的,随意的很。
安隅也好,唐思和也罢,若是无事,说不来便不来了。
“这几天手中的案子都分下去了,过来见了当事人,”她说着,伸手拉开唐思和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去,紧接着问道;“你呢?还在被那个案子缠着?”
唐思和闻言,用手中钢笔点了点桌面,一副颇为头疼的模样。
“这必定是场持久战,”他说,道出了实情。
这场持久战打到最后谁赢谁输都是未知数。
“同无知的人讲法律就好比告诉他们西红柿就是番茄,”看似简单,三岁小孩都懂,但他们偏要告诉你不知晓。
这世界,越是无知的人越会触碰法律。
安隅闻言,也对此有些头疼,她侧首,一手撑在扶手上,揉着太阳穴,一边问唐思和道;“强硬点呢?”
“社会的同情心会毒打你,”他道。
那些肚妒富如仇的键盘侠会用自己的武器淹死他。
所以此次,唐思和才会在这件事情上耗费太多时间。
“晾着吧、热度消下去了在收拾她,”他说,话语平淡而随意。
二人正聊着,办公室门被敲响,随之推门露脸的是陈宇,他一手扶着门把手一边露出半边脸望向办公室内,话语轻声道;“安总,有人找。”
“谁?”她问。
“好像是跟柯先生那个案子有关的人,但不是邓女士,对方自称姓梁。”
“不见,”她出口便是甩出这个两个字,安隅大抵是猜到是谁了。
跟柯先生的案子有关的,不是邓女士,除了宋棠口中那人还是有谁?
老板的强势话语让陈宇不敢在有半分废话,点了点头,拉开门出去了。
“谁?”唐思和待陈宇走后问了这么一嘴。
安隅睨了眼人家,没好气道;“小三登堂入室找律师,你说这是什么梗?”
说着,她气呼呼起身,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扬长而去,那修长的背影在开关门之间消失无踪。
眼见她气呼呼走后,唐思和的阴霾一扫而空,这人啊,且还无奈的撑着脑袋,笑的一脸没办法。
说到底,安隅骨子里实则还是有些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的本性的
只是藏的深,不被发现罢了。
小三儿登堂入室一般都是找原配,而今日,却找到了律师。
这个梗、实在是初见。
“安隅---。”
在来说安隅,她气呼呼离开唐思和办公室,本以为那人已经走了。
却不想,她将将要伸手推开办公室大门时,身后一身急切高呼响起。
且还是直呼大名。
有那么一瞬间,安隅想,这人可真是不知礼貌二字如何写。
她回头望去,只见那人跨大步过去站定在她跟前,没有礼貌开口道;“我是柯松的女朋友。”
安隅闻言,将落在门把手上的手收回来,就如此,站在办公室门前,冷着眸子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个女人。
随后那冰冷的带着冰刀子的目光落在身后前台跟保安身上。
后者猛地低垂首,战战兢兢开口道;“安总,她一直扬言自己是个孕妇,我们也不好拦着。”
“哦-----,”她话语延长,目光看了眼跟前如斗鸡一般的女人,开口道;“竟然如此,那报警吧!”
小三儿登堂入室的找上门来,她自己都不嫌丢人,她们有在意什么?
身后,前台跟保安愣了一秒,猛然回神之后开口道;“好的、安总。”
“安隅、我要见邓英。”
“你要见邓英你找她去,闹到我公司来是个什么意思?”她拧眉反问,话语带着几分不耐。
“我若是能找到她,也不会找到你这里来,”梁女士反驳开口。
“我没义务帮你找人,要么离开,要么进去喝喝茶,你自己选,”言罢,她欲要伸手推开门,正要反手关门的人被阻了动作。
梁心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撑着她即将要关上的门。
且话语见带着几分不自觉的骄傲;“我要跟你淡淡。”
安隅视线低睨,看了眼撑着门的女人,话语有些凉薄。
“我劝你松手,法律没有规定我必须去让一个孕妇,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可别追悔莫及,”她说着,那寒意涔涔的眸子落在女人肚子上。
带着几分残酷与冷血。
那阴沉的话语与寒意森森的眸子无形中都在告知眼前人,她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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