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电话是一声提醒,提醒安隅适可而止,不要让赵波撞见犯罪现场。
提醒她,动手要快狠准,收手更要快狠准。
这夜,赵书颜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赵波是第一个冲上去的,胡穗随后,没有以往那么焦急的表现,而安隅本不想起身,但却被徐先生伸手捞起来。
夜间,安顿好一切在离去,亦是临近十二点光景。
夫妻二人行至电梯,徐先生伸手捏了捏安隅的掌心,甩出了四个字;“火候欠缺。”
这四字,点评的异常到位。
若论心机手段,安隅比不上徐绍寒。
这男人沉浮深沉的如同深海之地,表面蔚蓝一片,实则湖底藏着万千阴谋诡计。
世人评论徐绍寒,手腕狠厉,商场利益之间进退得宜。
他能长袖善舞搅弄风云,亦是能大刀阔斧收复江山。
所以,今日这句点评,安隅心服口服。
“放火可以,但切莫烧身,”他在道。
今日若非徐绍寒暗中推波助澜,安隅此时,极有可能脱不开身。
但从某些方面来说,又不会脱不开身。
“比起徐先生还是略逊一筹,”她开口言语,话语间带着浅笑。
徐先生闻言,睨了人一眼。
“事忌脱空,人怕落套,自己斟酌尺度。”
一场事故,一场教育。
徐绍寒年长她几岁,一个人,仅是一瞬间便能成长,更何况是这几年?
几年,足够让一个手无寸铁的男人笼统商界成为一方霸主。
他的知识、见地、与人生经验,是他多年来一步一个脚印累积下来的财富。
如此宝贵的财富,安隅能从中获得分毫,该感谢他才是。
思及此,她浅笑温婉。
临出电梯,徐先生脱下身上风衣将人包住,拢风衣时,笑问小姑娘;“笑什么?”
“感觉自己像个小偷。”
“偷什么?”徐绍寒伸手揽着人的肩膀往外去。
尚未得到安隅的回答,他随意开腔问道;“偷心吗?”
她睨了人一眼,没好气答道:“人生经验。”
这下,换徐先生笑了。
此时,他说了一句极为暧昧的话语:“何止如此。”
“长夜漫漫,你确定自己偷得只是人生经验?”
霎时、夜色下,徐太太脸面一片绯红。
伸手娇嗔欲要推开身旁人。
却被人大笑着搂的更紧,不给她得逞的机会。
若是旁日,先生也就罢了。
可今日,不行。
“归家路途漫长,徐太太好好想想,我今日帮了你,你该如何感谢我。”
“我原以为夫妻之间不该计较这么多,”夜风将她清冷的话语吹到徐先生耳畔。
凭她以往对这人的理解,这人定然不会那么好说话的。
这夜、吹的是西北风,徐先生松开人的肩膀,转身至另一旁,挡了大半寒风。
嘴里且还念念有词道;“昨日没有、前日没有、大前日也没有,在往后推两日,你亲戚该报道了。”
瞧、他记的多清楚?
这一番不痛不痒的念叨,彻彻底底让徐太太红了脸面。
伸手一巴掌落在男人臂弯上,夜色下,啪的一声响格外清脆。
这人不怒反笑。
如此就罢,且还颇为不要脸的将人揽进怀里。
暮色之下,灯火阑珊的医院通道里,有一男一女相拥前行。
凉风习习带起阵阵桂花香,掩住了医院里浓厚的消毒水味道。
安隅心情好,于徐绍寒而言,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次日清晨,朦胧转醒,时间尚早。
她静躺两秒,正欲起身,却被人拉回怀间。
“还早,”身后,是男人尚未睡醒多的朦胧沙哑声。
“上厕所,”她说,话语间带着隐隐不悦。
徐绍寒闻言,适时松开人的臂弯,但微阖的眼帘却随着她的身影一起进了卫生间。
直至安隅出来再度爬回床上,他才重新将人揽入怀间。
浅声开腔:“夜间陪我参加一场聚餐,恩?”
徐绍寒很少开口让她陪他参加什么活动,但今日能让这人单独拿出来说的,想必不是一般的聚会。
“什么聚餐?”
“公司副总儿子满月宴,私底下一个小聚餐,不会太久,没有外人。”
徐绍寒这人,你若说他心狠手辣,但他对待下属是极好的。
那些跟着他起家的副总,若是无坏心,他带人必定是一场大方,
众人每每在被徐绍寒摧残的叫苦连天之时,不得不感叹这人出手大方,不会苛待下属,他给你高工资,但也有高要求。
工作上铁面无私不讲私情,实则私底下,他也会出席徐氏集团管理层的些许小聚会。
如此,你怎能说他不平易近人?
“我想想-------,”她说。
“那便是答应了,”他轻笑开口,不给人反驳的机会。
晨间早餐,徐黛不在,为何不在?
她昨夜便受了徐先生的意,今日天一亮便让叶城送她前去了人名医院心脏科病房,去给赵家人送饭菜。
这顿饭菜,送的颇有讲究,这讲究如何来的?
清冷的病房里,赵书颜早已转醒,在面对赵波的询问时,她没有轻易开口。
昨夜、安隅的一番话,到底还是让她装进去了。
在面对家族利益和个人安危时,赵波无疑是会选前者。
他怎会去跟徐家做斗争呢?
她思忖着,病房门被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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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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