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寒公馆一如既往的静谧。
后院的安全灯灭了一盏时,寒愈刚好在她卧室,眉头轻轻拧了一下,迈步出了门。
“视频周一凌晨会发你邮箱,要员的死,乔正的罪一并解决。”
来访的男人是壹号,声音沙哑魔性,带着一丝冷漠和不屑,“我不是帮你,是在帮那丫头。”
寒愈立在夜风里,眉峰是蹙着的,那里头包含了很多内容,以至于他许久都没能开口说点什么。
倒是壹号嘲讽的笑了笑,“我猜,时至今日,你都不敢告诉她为什么收养她?更不敢告诉她父母是怎么死的,对么?”
然后声音带了揶揄了,“那你倒是怎么还有脸找我呢?”
风“呼呼”的在耳边若隐若现。
寒愈并看不到他的脸,但他的样子,他是不会忘的。
许久,终于薄唇微动,低低的开口:“过得还好么?”
壹号嗤笑,“你问孤岛地狱里的日子?”
“我真是该感激你把我送进去?如果不是这个篓子,我还真不想出来!”他淡淡的道:“所以日后也别找我,我若不想露面,谁都别想找到我,你更不用操这份闲心!”
寒愈目光远眺,在黑夜里没有焦点,语调很低,“你和千千见过了?”
壹号面无起伏,“我见她做什么?”
寒愈点了点头,放心了。
片刻的安静,壹号似乎走了。
可是过了会儿,又听到他在夜里的沙哑魔音,“你若是还有良知,就别做任何伤她的事。”
这一回,夜里彻底安静了。
寒愈却一个人在静夜里站了许久,满身的夜露凝结,可他脸上的凝重怎么也落不定,就像那些殇,十来年了,一如既往的清晰。
*
夜千宠睡醒时,首先入眼的,是臂弯里抱着的枕巾。
还是那一条,味道都没变,淡淡的香,干干净净!
做梦了?
她皱了一下眉,拍了拍脸。
雯姨笑着推门,“大小姐醒了?”
“哦。”她心不在焉。
“我刚说来看看你关没关窗户呢,下雨了!”末了,雯姨笑眯眯的道:“伍先生昨夜刨了门口垃圾桶,还手洗了挺大一阵呢!”
说的,无疑就是那根枕巾了。
刨……
夜千宠听着这无比形象的字眼,嘴角轻轻抽了一下,“雯姨您语文真好!”
这一说,雯姨还放飞自我了,“大小姐还别说,我那时候在夜校可是拿过奖的!要不是当年我家那口子追求太热烈连累我被罚了……诶大小姐去哪啊?”
夜千宠摆摆手出了卧室,下楼才忍不住弯了眉眼。
她都没洗脸,特地去看了一眼门口垃圾桶。
然后才找着伍叔的身影,估摸着他差不多晨练该回来了。
雯姨已经跟了出来,“诶呦下雨呢大小姐!……伍先生一早去公司了,说是中午回来吃饭……”
她这才空欢喜的蹙眉,“你不早说!”
雯姨很冤,这不是没来得及么?不过也笑了,昨晚那阵仗,还以为他们俩又要闹别扭,看来好得很!
吃过早饭,夜千宠回卧室仔仔细细收拾了床榻,把枕巾叠好摆在床头,然后才收拾出门。
她去买了个相框,不易碎的那种。专门去了一趟公司,趁席澈不在,把她昨天打碎的相框换了,把照片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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