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亮的目光微微闪烁一下,面上却还是一副天真纯净的笑容道:“劳竹韵姐姐向皇孙母回话,孙儿记住了,明白定会请皇姑母入宫来的。”
竹韵面色不明地看了季安辰一,嘴唇动了动,可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是微微叹息一声便出去了。
季安辰怎么会不明白竹韵在想什么?
他自幼便被养在寿康宫,虽然面上光鲜,实际上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只是他素来嘴甜讨喜,韩太后身边几个有脸面的侍女都十分喜欢她。
季安辰猜着,竹韵大约是想提醒他,韩太后只不过是拿他当做将来对付虞皇后的工具养着,她许是要叮嘱自己留点心眼自保。
只是竹韵侍奉韩太后多年,对韩太后的敬畏早已深入骨子里,便是有这个心,也是没这个胆儿的。
因此所有对季安辰的忧心,都化做了最后的那一声轻叹。
季安辰虽然看人小,但却也不是真的一派天真恪纯,什么都不懂的人。
在韩太后面前,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告诉她是有用的,什么事告诉她是无用的,季安辰的心里,自然也有考量。
虽然被人当棋子使,但也恰好说明他自有他存在的用处,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毕竟在这座皇宫里,没有用处的人,是活不长的,哪怕是贵为皇子公主。
只是这份被利用的处境,若能处置得当,也算自己也能变成利用别人的人。
季书瑜上午将两个书舍四书五经的课便讲完了,下午安排了别的课,由旁的夫子授课,她给虞琬宁和叶心梅布置了课业,便与季安辰一道进宫了。
韩太后刚刚午睡起,正在由竹韵服侍她篦发。
安辰上前请了安,韩太后只抬了抬头道:“你且回你屋里读书去,哀家有事与人姑母说。”
“是,那孙儿告退了。”
季安辰又行了礼,方才看了季书瑜,便要出去。
季书瑜疼爱地拍了拍季安辰肩膀,轻声道:“今日匆忙,没来得及给你讲你读书遇到的问题,待明日你再到姑母家来,姑母教你。”
“多谢皇姑母。”
在这皇宫里,唯有季书瑜素来疼爱季安辰,真心待他好,所以季安辰也素来最为亲近季书瑜,此时听了她这样的话,心中十分感念,便深深施了一礼,方才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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