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徐管事知道,虞琬瑶和虞绍庭是孙氏最大的牵挂和软肋,便拿这话刺她。
果然,听了这话,原本已经一口气就要背过去的孙氏,又有了些活气,她眼珠子动了动,原来憋在胸口的那口气便吐了出来。
原本被心痛掩盖了的身上的痛便也感觉到了。
孙氏咬了咬牙,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拖着两条颤抖的腿,失魂落魄往前走去,再也没看娘家人一眼。
徐管事转过身去,拍着胸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然后便又回过头大声吆喝着伙计们赶紧走。
采买完今日的东西后,徐管事又借口两辆马车装不下了,愣是让孙氏独自背了一麻袋大米回府。
一大麻袋大米,少说也有两百斤,如今一直都吃不饱睡不足,瘦得几乎风一吹便能倒的孙氏,刚扛起来,便整个人被压爬到地上去了。
“起来,小心着点。”
徐管事恶狠狠地一脚踹在孙氏身上道:“若是敢洒了府里的一粒米,老子今儿定不与你干休。快点起来跟上,你今日若是将这袋米背不回去,也你就永远也别回大将军府,永远也别见二小姐和四公子了。”
“是,徐管事放心,我会跟上的。”
孙氏此时像是失了魂,就话也有些僵直,说罢,便低头去与那足足是她两倍多体重的麻袋较量。
回府后,徐管事看了一眼几乎丢了半条命的孙氏,便又将她扔回北角院去干粗活儿了。
然后便转身去了海棠小院,打算在虞琬宁面前邀一番功,讨一番好。
结果却被打在了门外,雪镜说虞琬宁正在读书,连她们也不敢随意进去打扰,只让徐管事将事情告诉她,由她转告便成。
徐管事见不着虞琬宁,心里有些失望,但虞琬宁身边的大丫环,他也是不敢惹的,只好将今日出去采买时,孙氏看到孙家人的情形,详详细细跟雪镜说了一遍,还着重描述了他踹打孙氏,以及咒骂孙氏的那些话。
而他骂孙氏的那些话,便是连素来不待见孙氏的雪镜都有些听不下去。
正好负责针线的管事进来回话,她便将徐管事打发了出去。
因为昨日与叶心梅匆匆一别,并没有好好聚一聚,所以虞琬宁今日一直在心里挂念着叶心梅,盘着着找个什么理由,让阿娘跟舅舅舅母说一说,邀叶心梅到大将军府来住上一阵,与她一起读书做伴。
又思忖着昨日在宏宾楼,虞绍庭是带着什么人跑到她的门口去扰,这个兄长,明明向来是极不待见她的,往日在府里遇见了也装看不见,撇着头就过去了,昨日怎么反倒巴巴跑到自己雅间门口去?并且还带着旁人?
这事儿,要不要告诉阿娘一声儿,毕竟以阿娘素重礼节的心性,知道这样的事,没准儿会教训虞绍庭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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