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掌柜的一听雪镜说她家小姐要见其中那两道菜的厨子,便满脸堆笑的应了,立进让伙计进后厨去唤。
很快,掌柜的便带着两个主厨进了虞琬宁的雅间。
原来虞琬宁挑出来的那两道菜,分别是两个人做的。
因身份悬殊,所以那两个大厨进了门也不敢抬头,躬身低头行了礼,便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了。
“不必拘礼。”
虞琬宁微笑着道:“且说一说,你们叫什么名字。”
一个头发花白,看起来年纪大些地低头回话道:“草民贱名丁贺”
另一个看似略显年轻些的也低着头道:“小的贱名樊十六。”
“樊十六?”
虞琬宁的眉桃微跳了一下道:“你抬起头来,我看看。”
那年轻厨子不明所以,只好依言抬了头,是个右眉上有一道疤的男子。
虞琬宁的心里突然跳了一下,又慢慢地垂了目,良久,方才又问了一句:“看着面嫩,你今年多大了。”
“小的今年十七,刚从师傅门下出师。”那番十六听了虞琬宁的问话,略有些惴惴不安地答道。
“哦……”
虞琬宁轻轻地应了一声,便许久不曾开口,这个年纪略大些的丁贺她不认识。
但她却想起来,这个樊十六,上一世时曾是季安辰成婚出宫建府后,王府聘来的厨子,因虞琬宁喜欢他的名字,而且他的手艺也确实极好,便将他调到了她院中的小厨房,只侍奉她与季安辰的饭食。
后来季安辰继位,知道虞琬宁喜欢他做的东西,便也将他带入宫中,在景中宫的小厨房中伺候。
可惜后来,皇六子季安源在虞琬宁赏宴时却道他的饮食中有毒,并且也确实用银针验出毒来。
此消息第一时间便传到了虞琬宁那位当时已做了皇太后的姑母耳中。
虞太后震怒,下令彻查,将虞琬宁身边的所有宫人尽数打入暴室,严刑盘问。
当然首当其冲的,便是专职伺候虞琬宁饮食的樊十六,当时负责彻查的是虞太后身边的嬷嬷,她们使尽了一切能想得到的残酷手段,一遍又一遍地逼问是何人主使。
樊十六始终咬紧牙关不认这莫须有的罪,更不愿意如那些人所愿,诬陷虞琬宁,最后熬刑不过,被活活折磨死,死时已不成人形,却终究也没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拿到她们想要的口供。
只是,一个小小的厨子而已,他的死产生不了任何影响,最终,虞琬宁还是被迫自尽。
可这样一个忠义之人的人情,虞琬宁也是记在心里的。
她早已暗自下过决心,此生再不让任何一个人为她枉死,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这些身份低微,却又人品贵重的人。
“墨梨,赏。”
虞琬宁从回忆里醒过神儿来,便忙吩咐墨梨给赏银。
墨梨一早便备好了碎银子,此时听了虞琬宁的吩咐,便马上拿了出来给两位主厨一人一份儿。
“两位的菜我用着很是合胃口。”
虞琬宁笑了一下,又对掌柜地道:“五日后我在贵酒楼设宴,招待一位于我而言极重要的客人,到时候,便让此二人负责掌勺,可好?”
“谨遵吩咐。”
掌柜的忙点头应了道:“贵客请放心,到时候小店一定尽心伺候着,您若是有不放心的地方,可于前一日,或当日晨起,差个人来将菜单定下,也不致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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